瞒着我。长姐不曾见过陇西来人,不知道陇西风物,我却幼时有幸见过一次。”
方天扬挑眉:“小公子如今才多大?幼时?说不定是看错了。”
“不会错的。”孟霄并不着急,似乎方天扬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方公子身量颀长,玉树临风,面若冠玉,显然不是陇西之人应有的体型。”
“哦?那依小公子之见,陇西之人该是什么样?方某又是什么人呢?”
“你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不过京城之人大多没有见过陇西当地的人,自然也认不出。陇西之地,其人大多比京城要矮些,或有力气较大者,手臂粗壮,又因气候特殊,大多皮肤也要黑一些。况且,陇西多外族,服饰发髻与京城有异,瞧方公子的样子,恐怕不是。”
方天扬放下筷子,抬起头看向孟霄,他面色并无波澜,有着超乎他年龄的稳重与成熟。
“小公子和我说了这么多,应该不光是为了揭穿我的身份吧?”
“长姐虽为郡主,可到底只是姑娘。不知道方公子以这样的身份接近长姐,是图谋什么,但我想,跟我说,总比与跟长姐说,要更有用些。”
“小公子心思细腻,方某佩服。只是有一件事,小公子可是误会方某了。”方天扬笑了笑。
“何事?”即便是这种时候,孟霄仍是不急不躁。
方天扬也算对这个小公子刮目相看了,他笑着道:“我不是以这个身份接近你姐姐,相反,这个身份是你姐姐给我的。”
孟霄的脸色变了一下,只是旋即又恢复成了平时的样子:“姐姐那里出事了?”
“还没有。”方天扬摆摆手,“按理说我不该告诉你,你姐姐可能也不是很想让你知道。不过我现在觉得,还是该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
“你们府上那个侧妃要害你姐姐,我呢,是个倒霉鬼,成了你姐姐的障眼法。我见你之前还担心那些人害你姐姐不成反针对你,不过现在看来,小公子年纪不大,心眼不少。”
“我在这里很安全,长姐才是在危险之中。”
“放心吧小兄弟。”方天扬探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保护好你自己就行了,你姐姐那不是还有我呢吗?”
“你既不是陇西来人,长姐又为何给你这个身份?你既是长姐的人,我又为什么从未见过你?”
方天扬叹了口气,他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这个小公子还记得重点呢。
“小公子啊,你也别管我是哪来的了,总之我不会害你姐姐,有我在呢,想害她的人也得掂量着点。”
孟霄还想开口再问,方天扬及时打断了他:“你就好好学习,这些事我们去处理。至于咱俩说的这些,记得保密。我们男人之间的对话,不好都让女孩子知道,明白吗?”
孟霄想了想,终是点了下头:“长姐既带你来了,证明你在目前是可信的。只不过,我要提醒你,旁人没见过陇西之人,圣上却见过,倘若他日你跟着姐姐面圣,最好想好理由。”
“圣上……”方天扬想了想,他大概也不会在这里多久了吧,大概也见不到那个什么圣上了。
用过午膳,孟舒苓又到这里同孟霄说了会话,瞧着时辰差不多了,这便准备回府去。
仍有小厮领着出了书院。马车就等在书院门外,只有个赶车的小厮,瞧见他们来了,上前行了礼。
临走前,方天扬不知怎的,又回头看了一眼据说是前朝太傅宋清写的那“白鹭书院”四个大字,只觉心内一阵莫名的苍凉。
马车驶离白鹭书院,便沿着官道往京城走。
如今日头正西斜,照了一天的大地散发出热气来,便是坐在马车上时有清风吹进来,仍让人觉得酷热难耐。
孟舒苓靠着马车闭目休息,方天扬实在太热了,干脆撩开了窗口的帘子,趁孟舒苓注意不到,一边吹风一边瞧外面的风景。
这个时辰官道上人不多,偶有几个行人,瞧着像是进城卖完了东西早早回家的。
他看个新鲜,却不想,就这么看着看着,忽然看见旁边的树林子里冲出了好几个黑衣人来。
“啧,光天化日的,你们这地界还有强盗啊?”他刚想感叹一句这大齐治安也太差了,就听嗖的一声,一支短箭直直插进了窗户旁边的马车里。
“我靠!”方天扬一时情急,连“现代话”说出口也没顾上,他一下子缩了进来,一把扯过孟舒苓,带着她一起趴了下来。
“方天扬你干什么?”孟舒苓听见外面箭支的声音了,只是还不等她反应,方天扬就拽着她趴了下来,还一把搂住了她的肩膀。
“喂我们遇到强盗了,你的郡主身份管用吗?”方天扬根本没注意到自己还搂着人家姑娘,他满脑子都是短箭不长眼,千万别给射中了。
他怀里的孟舒苓一把推开他,照着他脸就扇了一巴掌:“强盗先不说,自己马车上出了个流氓。”
方天扬结结实实吃了一巴掌,这才好像有点清醒了。
古代按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