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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让护士拉起窗帘,加护病房内,李维苍白的脸上带着氧气罩,大大小小的管子插满他的手臂、身体。
艾维斯看得相当心痛,心中一股怒火又冲向方仲华。
如果不是这个人,李维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他实在很想杀了他,可是又担心李维的反应,尤其看到李维舍身救他的那一幕,他知道,要李维忘了他,大概是比登天还难了。
"我儿子没事,你可以走了。"他不满地对方仲华喝道。
"我不会走的。"方仲华不喜不怒的声音中没有任何温度。"李维要我等他,所以我不会走的。"他转头直视着艾维斯,"你是李维的父亲,我希望你明白李维的想法。"他掏出染满血渍的信纸,交给艾维斯。他要艾维斯知道,没有任何人能阻挡他与李维的爱。
血迹斑斑的白纸上,是李维满怀的深情。
相信我,等我,等我展翅飞翔的那一天,我必定将自己的生命交付予你手中……
艾维斯看着纸上的字句,他愣住了,他没想到,李维竟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不敢相信李维真是那么爱银狐!难道,他做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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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医生说李维很快就会醒来,但三天过去了,李维仍然昏睡着。
偶尔,会有轻声梦呓,但都很短暂,他的昏迷指数一直没有明显的突破。
艾维斯及方仲华一直守在医院。
加护病房外,两人仍是各据一方,不过,艾维斯的态度,在看完李维的信之后已较为和缓,虽然对方仲华仍怀有敌意,但已不再对他下驱逐令。
"爸爸,先歇会儿吧!"这几天,李维的几个哥哥及表弟阿布拿都赶到了医院。
"叔叔,您三天没休息了,先回去睡一觉吧!"难得表示关心的阿布拿也劝说着。
"没关系,我……"
"爸爸!"三儿子赛克里打断了他的话,"您看看您的样子,披头散发、蓬头垢面,两个眼睛凹得像坑洞,李维要是见了,绝对不会高兴的。"
"我……"艾维斯仍想留下。
"别说了,我让人送你回去。哈里,帮老爷备车!"赛克里已经忍了三天了,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父亲押回去休息一下。
"我让哈里送你回凡尔赛,你洗个澡、睡个觉,下午再过来吧!"赛克里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路押着父亲到医院门口,硬是将他送上了车。
目送着被"强制驱离"的艾维斯,阿布拿出出开口:"表哥,您真是有魄力啊!就这样打发了你家老头。"
赛克里蹙起双眉,不悦地道:"说话客气点,阿布拿。"
阿布拿冰冷的脸上突然扬起一笑,露出惯有的勾人眼神,"何必动怒呢?表哥,我是在夸奖你啊!"
赛克里不置可否,对这个漂亮又邪气的表弟,他向来没什么好感,"起风了,我们进去吧!"
阿布拿但笑不语,随着赛克里进入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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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维斯回到凡尔赛李维的居处。
一踏进门,就看到芭芭拉及凯莉正在清理几个木制画架,将原本清幽的客厅弄得有些凌乱。
"这是做什么?"艾维斯问。
"这是少爷的画架。"凯莉解释着,"前几天,为了捉拿欧列斯特先生,被老爷的几位随身保标给撞坏了。"
画架?李维会画画?怎么没听他提起过?
艾维斯的好奇心立刻被勾起,"李维什么时候开始学画的?"
"有一年多了,少爷还有自己的画室。"凯莉回道。
"是吗?你为什么没回报?"艾维斯的口吻像在责怪。
"这不是重要事项,况且,合约里也没有明确规定。"凯莉的回话相当冷淡,完全不像佣人对雇主的态度。
的确,凯莉并不是一般的女佣。
她是艾维斯瞒着李维秘密雇用的保镖,除了保护李维的安全外,同时也对李维进行暗中监视,以防止他与方仲华有任何牵连。
当然,方仲华咖啡杯中那无色无味的迷药也是她的杰作,充分利用毫不知情的芭芭拉,是她手腕高明的地方。
艾维斯微皱了一下眉,改口问道:"画室在哪儿?"
凯莉看着他,故意说道:"你去过了,就是你开枪射伤少爷的房间。"
"你……"艾维斯怒瞪向她。
凯莉毫不畏惧,抬起眼,"二搂左手边最角落的一间,请吧!"
艾维斯虽有怒气,但三天来的疲惫及折磨让他已没有多余的心力去骂人,他一语不发,闷着气转身上楼。
画室,在长廊的尽头,这感觉有点像意大利麦迪梅耶家的豪宅。
在佛罗伦斯,李维的房间也是在靠近宅院的角落。
说来有些讽刺,前两天他只顾着杀人,根本没看清楚自己闯入什么样的地方。
他扭转门把推开门,没有看到想象中色彩浓厚的油墨或涂料,只有一室的淡然纯净。
格局方正的空间里,面对宽广的庭院,有一整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