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袋。”
松子利索的把钱袋子递给桃子:“桃子姐,你要数钱吗?”
“……”桃子横了松子一眼,将钱一分为三,其中两份分别推到高卓和胥泽秋的面前:“这是给二位公子的,好歹陪我们站了半天。”
“不不不,不要。”高卓忙将银钱推到桃子面前,“我又不是为了你的钱。”
我是为了你的人,还有你的心。不过他没有那个贼胆说出来。
胥泽秋也道:“我们找你是为了确认你安然无恙,并不是为了售卖鲜桃,自然也不是为了钱。”
松子听着几人说话,有点听不懂,但看桃子的脸色她又不敢问,只得将自己埋进杯子里变成一只“水桶”。
桃子道:“以前的事是桃子糊涂,惹出许多事端,从今往后我们各走各的,这些钱就当是分别礼了。”
“分别礼?”高卓好气又好笑,“我从未听说过分别礼这一说,再说你答应过我不再无故消失的。”
“所以,我并不是无故消失,而是要同你们说清楚了。”
桃子此行之所以下山,也是想看看有没有缘分再度相遇。
倘若有,那便说清楚,亲手掐死了这段孽缘。
倘若没有,那自然什么都没有。
“你又准备把我一个人抛弃了。”高卓念叨道:“我为了来小安镇,在庞家就把腰牌还给了师父,还放下了手头的案子,你说抛弃就抛弃了……”
胥泽秋也想说些什么,然他似乎没有什么可说的。他早已被拒绝,没了立场。
“狐妖,你们还记得吧?”桃子淡淡的问道。
文宁同她讲过:那天晚上,高卓和胥泽秋都在场。
高卓和胥泽秋均点点头:“记得。”
“狐妖和庞文德之间,你们觉得谁的错?”
高卓和胥泽秋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这个问题是他们没有从来没有想过的,人与妖之间,似乎从千年前就已经分出了对错。
“狐妖或许没错,但她不该搅和到人间里来。人和妖本就不同道,狐妖却妄想逆天道而行,是任性不智。”莫茹从楼梯处走过来,冲着桃子笑道:“桃子姑娘,多日不见,最近可好?”
桃子点点头:“莫姑娘说得对,狐妖是不该踏足这人世间。”
莫茹坐到松子旁边的位置上,对胥泽秋道:“我见天色已晚,等不到你们回去,就来街上打听你们,还真给我打听到了。”
胥泽秋点点头:“麻烦你了,我和高公子刚见到桃子姑娘,就多留了一会儿。”
“无妨,我也是在家无事,出来走动走动。”莫茹看胥泽秋的眼神,那丝丝的柔情,只要不是个瞎子都能看出来。
松子看到旁边这个穿着富贵的女子,只抬头打了招呼便又将自己埋进了茶杯里。
高卓见二人如此,生怕桃子生气甩手走人。再者不管是狐妖对,还是庞文德对,他的桃子永远都是对的!
“桃子,我送你们回去吧?山路多有不便,你们两个姑娘家让人不放心。”
“不必了,走惯了山路,也就没什么怕的了。再者我的身手你还担心吗?你忘了胥泽阳被折腕那一下吗?”桃子微笑着望向高卓。
高卓下意识的去看胥泽秋,只见他皱起了眉头,拼命的向桃子使眼色。
桃子假装不知其意,问道:“高公子,你不会正眼看人了吗?”
高卓无奈的叹口气,为了桃子他真的是操碎了心。
难道她不记得她和胥泽秋是如何相遇的吗?难道忘了她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吗?
胥公子看看高卓看看桃子:“桃子姑娘,敢问在下的表哥胥泽阳折腕是怎么回事?”
桃子随即笑道:“是桃子的错。因胥泽阳意图不轨,桃子才不得已给他了个教训。”
“是你……自己动的手?”胥泽秋不敢相信,柔弱的桃子怎么能折断表哥的手腕?
“是我。”桃子笑道:“说起来与胥公子初见那次,还是多谢胥公子出手相助。”
胥泽秋握紧茶杯,感觉受到了欺骗。“是在下多管闲事了。”他确实一点也不了解桃子,他甚至不知道她身手极好这个事实。
莫茹感受到胥泽秋强忍的怒气,伸手握住他的手:“泽秋。”
桃子看得出胥泽秋的怒气,也理解他的怒气。倘若有人这样隐瞒自己,她也会觉得是被当猴耍了。
不过她本就意欲和他们划清界限,就这样怨恨下去也未尝不可。
高卓看势不对,忙道:“都过去的事了,还提他干嘛?来,喝酒,呸,喝茶。”
胥泽秋将茶仰头饮尽,抱拳道:“在下还有事,告辞。”
说罢,起身离去。
莫茹也忙起身,俯身告辞,追随胥泽秋而去。
高卓忍不住摇头叹气,恨铁不成钢的道:“都跟你使眼色了……”
桃子端起茶杯:“谎言早晚都要被揭穿的,来,喝茶。”
桃花安(十九)
谎言早晚都是要被拆穿的。
高卓边琢磨这句话, 边看向桃子:她的神色有些捉摸不定, 分不清是喜还是悲?亦或两者都不是。
“桃子?”
“嗯。”桃子放下茶杯, 看向高卓。
“你没事吧?”
“没事啊。”桃子笑笑, “我对胥泽秋早已放下, 且他已有婚约, 我瞎凑什么热闹?”
“真的?”高卓有几分不信, 因为他自己并没有真的没有放下。
“真的。”桃子起身站到窗边,伸手在窗沿处敲了几下,迟疑道:“你赞同人和妖相恋吗?”
“这……我还是不太赞同的, 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
高卓的语气有些弱,他觉得这很可能不是桃子想要的答案,因为桃子的脸色正一点一点变的难看, 眼睑也越垂越低。
“可我赞成啊。”桃子抬头望向远方, “或许你我真的道不同……”
“嗯?”高卓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