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里一个人生活,在朝曦五个月大的时候带着朝曦
回来,一手把她养大,相依为命了十几年。
总体来说她是一个很慈祥的老人,笑眯眯的对谁和善,告诉朝曦要真诚要善良,教朝曦写毛笔字,也尊重朝曦的爱好,甚至还在家里专门腾出了一个房
间给朝曦练习跳舞,但由于朝曦经常太皮了,也能拿着鸡毛掸子追着朝曦跑半条街。
有时候被追着会路过网吧,被里面的那个男人似笑非笑的看一眼。
朝曦一直觉得那一家隔壁的网吧包括那个透明玻璃门里,坐在柜台里的男人,都是语文诗歌里的一个意象,代表着,不能触碰的,叛逆的,神秘的,好
奇的,潘多拉的魔盒。
所以她悄悄地看了这么些年。
最近还有一个月就要中考了,朝曦不得不给小西老师请假,说自己暂时不去跳舞了。
朝曦的同桌是一个臭美的小姑娘,长得挺可爱的,眼睛圆溜溜,脸蛋儿肉肉的,叫何言。
朝曦和何言都爱吃红薯,小小年纪,小姑娘也在乎身材,不吃晚饭。每天在上晚自习之前屁颠屁颠的跑去买两个小红薯当晚饭,然后给朝曦一个,两个
人一边剥红薯,一边唠嗑。
放学回家的时候卖烤红薯的叔叔还在,朝曦总是真切的说一句,叔叔你明天还要来啊。那个叔叔也喜欢这个漂亮的小姑娘,有时候还会送一两个小红薯
给她们,然后回答,“诶,好嘞。”
何言喜欢晚上把头发编一个辫子,这样第二天散下来头发就卷卷的了。
她本来头发也长,朝曦给她的发型取了一个名字——滚滚长江东逝水。
两个小姑娘是无话不说的小闺蜜,分享一切小心思,手拉手去上厕所。
何言的16岁生日就到了,拉着朝曦去一家新开的饮品店,在梧桐长街的尽头。
边缘恋歌(二)
朝曦特意穿了前几天买被奶奶洗好的碎花裙子,穿着一双小皮鞋,把头发披下来,甚至还喷了学校门口五毛钱一小瓶的茉莉味香水。
她挽着何言一起去十里长街,十里长街朝曦很少去,因为那里有一些发廊,要知道,发廊和洗发店可不一样,发廊有一些意味深长的交易。
对于对这个社会充满着好奇的初中生来说,是她们吃饭,课间的时候禁忌又悄悄谈论的话题。
她俩来到了那一家饮品店,一人点了一杯果汁。
开始细细碎碎的聊天,聊谁和谁谈恋爱了,聊谁学习努力,聊以后高中去哪里。
朝曦发现对面有一家ktv,看起来似乎是这一代装修得最好的,牌子是紫色和黑色相间,有点儿像是玻璃,还略微有些反光。
里有一些男男女女搂搂抱抱着进出这里。
那些女生化着浓妆,穿着露肚脐眼的衣服,笑得灿烂。
突然,有两个人走出来了,是网吧里的那个男人,他头发短了一点儿,穿着牛仔裤,披了一件皮衣,搂着个胸很大,穿着红色裙子的妩媚女生从里面走
出来。
那个女生几乎是粘在了那个男人身上。
“你在看什么?“何言看向朝曦看的方向。“那家KTV是我哥的老大开的,今晚上我哥哥要请我在那里唱歌,你要和我一起去呀。”何言认了一个小混
混当哥哥,叫刘易。这在初中是一个很酷的事情,但是朝曦很不喜欢刘易。
那个男生长得痞里痞气的,总是做一些耍酷的事情,打耳洞,纹着纹身,有辆摩托车,故意走得吊儿郎当,还带着何言出去喝酒。
“啊?”朝曦摇头,“我不想去那种地方,我奶奶会生气的。”
“我们不告诉你奶奶。 ”何言拉着朝曦的手,“你这么好看,我把你带去可有面子了,我哥哥会把我介绍给他的朋友,你还可以认个哥哥。”
朝曦还是拒绝了,理由是,自己奶奶最近身体不好,想晚上在家守着奶奶。
何言有些生气,朝曦吧唧的亲了她一口,“我给你买一个星期的冰淇淋!”
晚上十点的时候,奶奶已经在隔壁睡了,穗穗在床上看一会儿书就睡,诺基亚响了,她赶快接起来,怕吵醒奶奶,小声地问,“怎么了言言”
“朝曦你能不能来接我去你家睡,我喝醉了,也不敢告诉妈妈。”
“刘易能不能送你到我家楼下?我不敢一个人来找你。”朝曦说。
“刘易不知道你家的位置,我现在脑子乱乱的也怕说不清楚,嗝,你快来。”然后她把电话挂了。
她只好小心翼翼的穿上衣服,拿着钥匙,踮起脚尖,轻手轻脚悄悄的出去,打了一辆车去十里长街的ktv。
夜晚的ktv最是热闹,浓妆艳抹的陪酒的小姐,大肚皮的男人,还有那些青春年少肆意张扬的男男女女,空气里蔓延着呛鼻的烟味。
朝曦走进去,捏紧手机,给烟烟发消息,“你在哪个房间”
“245”那边秒回。
她从最左边一间一间的找,往右走,突然看见那个男人靠在柱子上抽烟,他喉结微动,长得带了几分侵略性,在明明灭灭的烟火里轻轻眯着眼睛看了一
眼朝曦。朝曦不动声色的走过去,然后继续一间一间的看。没找到。
然后朝曦又一间一间的从右边往左边走,又再次遇到了那个男人,他起身把烟从嘴里拿下来,“找什么?”
朝曦有点儿惊讶他主动和自己说话,看了一眼手机,“245”
他把烟掐了,“跟我来。 ”
朝曦跟在他后面,原来还有二楼,245在二楼的一个角落。
他带到了之后,转身准备走,“诶。”朝曦突然说,他停住脚步,“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