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下水道】。
楼上有些人家在做晚饭,传出噼里啪啦炒菜的味道,油烟从挂满香肠的窗子里冒出来,飘到他的身边。
他嫌弃的闻了闻,他出门前还喷了巴宝莉的栀子花味香水,因为她总带给他栀子花味道的感觉。
结果现在自己身上前调栀子花,后调咸菜炒回锅肉。
突然间,他听到到有一辆什么车压到下水道板的声音,正在逐渐的在靠近。
直觉告诉他,可能是程念栀来了。他赶快这才楼梯间找了个视线死角躲起来。
先是听见开车门的声音,然后有两个人的脚步声逐渐靠近。程念栀说,“那我先上去了,你一个人在车里会不会无聊。”
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不会,去吧,我等你。”
过了一会儿才传来程念栀上楼的声音。
这个声音让赵君淮非常的耳熟,但是一时紧张下,竟然也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但是他打听过了,无论是Doris还是程念栀,都没有什么男伴,或者是男朋友。这些年身边的人干干净净的。这个男人会是司机或者助理吗,但是听声
音却觉得这气质不可能。
既然那个男人留下了车里,他也不敢出来,就一直在那里蹲了一个小时。楼上断断续续的传来钢琴的声,似乎是首儿歌,他回忆了半天,虫儿飞。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 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有的时候钢琴声会流畅而动听,有的时候却断断续续结结巴巴的。
结合之前的短信,他猜测是程念栀在教那个叫甜甜的人钢琴,而姓何的,应该是甜甜的父亲或者是谁。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程念栀回来这种地方教钢琴。
她的家里都有钱成这种地步了,而且钢琴弹得世界闻名,却来教一个不一定付得起普通钢琴老师一个小时费用的,而且钢琴谈得根本不好的人。
她究竟是怎么想的。赵君淮蹲在角落里百思不得其解。
钢琴声停了大概十分钟之后,听到了有人下楼的声音,然后开车门,车发动,慢慢的开走了。
赵君淮蹲到脚差不多失去了失去了知觉,缓缓的扶着掉漆的楼梯间绿色栏杆站起来,浑身发麻,像是针扎一样。缓了一会儿才开始一步一步的走到自己
的车上。
他神使鬼差的在自己车上放了虫儿飞。
“虫儿飞 花儿睡
一双又一对才美
不怕天黑 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东南西北”
不知道是对陈念栀鬼迷心窍,所以觉得有关于她的东西都很美好,还是怎么样,他突然觉得,以前从来都瞧不起的儿歌小调,竟然也有几分意思。
儿歌,古典,流行,民歌都是一个一个音符组成的谱子。
二胡,小提琴,钢琴,唢呐,吉他,甚至快板儿,也都是演奏的乐器。
本质上都是音乐,无国界,且不分高低贵贱。
喜欢听肖邦贝多芬的人,比起喜欢听两只蝴蝶荷塘月色的人,高到了哪里去了呢?
人总是喜欢无处不在的给自己找优越感。
回到家中,他让助理去查一查这户人家究竟是谁。
助理大概一个多小时之后给他发了一封邮件。
这户人家姓何,父亲何铭三十岁,女儿何甜甜九岁,母亲早逝。
女儿四岁一次发烧之后,耳朵失聪,一年前经过月光慈善机构的救助,做了手术之后慢慢恢复听力。
月光慈善机构,不就是上次参加的那个晚宴的慈善机构,这些年在地里突然兴起的一个不可忽视的公益集团,专门救助那些失聪的人。
那这些,和程念栀去教钢琴,有什么联系呢?
他在家里的灯光下,捏着下巴思考着,都没有看现在已经堆积成山的文件。
赵君淮觉得自己已经非常努力和优秀了,可是和程思聘却依旧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人。
他处理事情的雷霆手段,面对事故的冷静,决断的高明,以及工作的认真程度,在业界都是神话级别的,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时候,门被敲响了,赵天走了进来。
“今晚没去开会?”他问。
“是的,有一些私事要处理。”赵君淮说。
“私事?”赵天顿了顿,“听你妈妈说,程家的女儿你很不满意。”
“不。”赵君淮有些尴尬,“挺满意的,上次都是误会。”
“那就行。”赵天点了点头,“和他们家多接触,对我们很有好处。你要想你表姐学习”
“对了,过短时间你表姐就和程思聘结婚了。”
“什么时候?”
“应该就是下个月。”
所以说,他又能见到程念栀了。
接着,他想看看程念栀的微信,却发现程念栀把自己拉黑了,可能是发现自己只是个冒牌货。
他苦笑。
局外人(五)
自家表姐大概算得上是带球上位,如今怀孕了两个月,肚子不太显怀的时候。开始和程思聘办婚礼。
赵羽夏长相也算得上是模特级别的美女,如今得了志,更加意气风发。
赵语娜这个赵家,家虽然比不上赵天这个赵家,也比不上程家,大抵也算得上是个名贵的。
这两家联姻可是轰动一时的大事。
选的地点在全国最高档的酒店里,包场,提前一周布置,整车整车的往酒店里运玫瑰花。
全城的报纸很早就开始报道,出各种小道消息,说这次要来的权贵名单,几乎涵盖了全国所有名贵,还有这次宴会的奢华。再隐晦的题上几句豪门的绯
闻,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悄悄地谈论着。
一众爱做白日梦的少女心碎,又是嫉妒,又是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