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紧闭,满脸倦意,应该是睡着了。
余漫漫一怔,下意识放轻了脚步。
长凳对面,便是乔舒颜的病房。推门进去,她正靠床坐着,脑袋上缠着一圈纱布,脸青唇白,血色全无。
余漫漫把保温盒重重搁在床头柜上,略带嗔怪地问:“你是怎么搞的?”
语气虽是埋怨,但眼里全是紧张。
“嗳,倒霉呗。”乔舒颜说得轻描淡写,“碰到个疯子。没事儿,医生说我明天就能出院了。”
“你呀!”余漫漫又生气又心疼,一根手指快要戳上她脑门儿,幸好及时收住了。
本来脑子就不好使,戳坏了就彻底报废了。
余漫漫坐在床沿上,话锋突然一转:“哎,你知道我看到谁了吗?”
“谁?”乔舒颜漫不经心地问。她脑袋正疼着,没有心思去猜。
余漫漫睁大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孟!南!渡!”
“……我当时是谁呢。看你这表情,还以为碰到美国总统了。”
看她神色自若,余漫漫这才放下心来,好奇地说:“他就睡在走廊,怎么不进来?不会是怕见到你吧?”
乔舒颜闻言微怔,侧眸望着她,“就睡在走廊?”
说罢,又不自觉地笑了。
不进来也好,免得又要挨一顿训。
余漫漫盯着她,眼神意味深长,“所以,你们现在,嗯?是什么关系?”
乔舒颜别过头,目光落在远处,嘴角一扯,笑得很勉强。
“没什么,就是……警察和受害者的关系。”
不是要故意瞒着余漫漫。只是连她自己,都看不懂他们的关系。
未来会怎样,更是无法预测。
夜色已深,余漫漫明天还有演出,没聊两句就得走了。
出门时,孟南渡已经醒了,长身玉立,倚着墙抽烟。
青色烟雾缭缭上升,他斜睨一眼,认出了余漫漫,冲她微微点头。
一瞬的四目相对,让余漫漫不得不承认,当初乔舒颜一头栽进去是有塬因的。
这个男人,举手投足间有种致命的吸引力,她逃不过。
脚步站定,余漫漫礼貌地伸手:“孟南渡,我是余漫漫,颜颜的朋友。”
“嗯。”孟南渡点点头,摁熄了烟,伸手轻轻一握,“几年前见过。”
余漫漫一笑,指了下病房,问:“怎么不进去?”
孟南渡举起手中的烟,轻笑一声,嗓音些许低哑:“她不喜欢烟味。”
嗬,还挺体贴。余漫漫摇摇头笑了,说不清是嘲讽还是无奈。
“孟南渡,这么多年了,还不肯放过她吗?”
声音轻得像一把针,扎在心头,细密的刺痛牵扯着神经。
久久,余漫漫才听到他轻讽一笑,声音空洞得像从远方飘来:“没办法,是我不肯放过自己。”
余漫漫一抬头,便看到他眼底阴霾密布,嘴角的笑容极其苦涩。
她顿一顿,唇微微张开,终究没再说什么,转身向电梯走去。
电梯里空无一人,青白的光射下来,映照出她阴沉的脸色。
她在想,当初乔舒颜第一次提起这个男人的名字时,自己为什么没有极力劝阻。
明明预感到了危险,还是任由她奋不顾身。
第22章 斩男教学
余漫漫还记得,乔舒颜第一次跟自己提起这个名字时,眼睛里闪烁的光。
那天,她本想在家里练习古琴,各种器具摆得整整齐齐,突然,门铃声响起。
整个下午的清静,就被一个“发春”的女人给扰乱了。
“漫漫!”乔舒颜一进门就紧紧抱住了她,一身汗味儿,黏煳煳的,声音前所未有地亢奋,“我谈恋爱啦!”
她捧着乔舒颜的脸,对视几秒,一脸严肃地问:“对方知道吗?”
不愧是从小到大的好闺蜜,提问一针见血。乔舒颜心虚地“嘿嘿”一笑:“他迟早会知道的!”
“所以是单方面宣布喽?”她脸色沉痛,叹了一口气,心疼那个毫不知情的倒霉男人。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快帮我想想办法,怎么才能搞定他?”
余漫漫一脸惊讶:“不会吧?你要倒追?”
“把倒字去掉!”乔舒颜一本正经地说,“凭什么男人追女人才是追,女人追男人就是倒追呢?”
余漫漫表示为难:“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