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的坏名声牵连了。就连生物老师在谈到青春期与“性”时,也只是匆匆一笔带过,不作详细描述。
妈妈教育郁默“不要随便说这些肮脏的词”时,表情格外严肃,让郁默一度怀疑自己确实说了不该说的词语,做了过于早熟的错事。她觉得压抑,因为妈妈不仅没有帮她解惑,甚至还不相信她。
郁默至今都没想清楚三个问题:小姨和辰辰为什么要一直住在这栋别墅里?为什么一直没听说过辰辰的爸爸是谁?以及……小姨为什么要指|奸|她。
也或许她对于这些问题早已有了答案,只是不敢问出口,也无人可问。旁人若是存心想瞒着,那便是问不来真话的。
辰辰…会不会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
小姨周丽臻就像一枚炸弹埋在这栋别墅里,即将在某个防不胜防的瞬间炸裂。
可怕的是,只有郁默知道这枚炸弹的存在。或许还有更可怕的一种情形,那就是所有家庭成员都知道炸弹的存在,也知道炸弹什么时候会炸开,只有郁默一人还被蒙在鼓里。
小姨的房间就在郁默的卧室隔壁,是她每天必经之处。运气好的话,或许不会被小姨拦下来嘘寒问暖一番;运气不好的话,甚至会被小姨带到房间里嘘寒问暖,当然,并不做别的事,小姨只是用“关心”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她,让她觉得自己和年幼无知时一样赤|裸,身上的衣服全都化作透明。
今晚的运气就不太好。
“郁默啊,最近学习紧张吗?是不是只剩两个月就要高考了?”周丽臻斜倚在郁默的房门口,笑吟吟地问。
即使已经到了中年,这个女人依然很美。可叹只相差四岁的年龄,周芳华已经皱纹难掩,而周丽臻还肌肤光滑。
周丽臻这身黑色长裙上密密麻麻的波浪纹路让郁默看得心悸,密集恐惧症发作,只能暗暗祈祷早点被周丽臻放过。
郁默极其勉强地朝周丽臻微笑了一下,柔声地说:“是的,小姨,还有两个月就要高考了。”
即使讨厌周丽臻,她也得笑脸相迎,因为她是晚辈,要对所有长辈尊敬。郁家的规矩极其繁琐,郁默作为郁家培养出来的标准淑女,必须恪守规矩,规范言行,每天都戴着富家淑女的虚伪面具生活。
周丽臻善解人意道:“那你快去学习吧,我不找你多聊了。”
“嗯,好的。”郁默如释重负,步伐平静地走进卧室。接下来即是一系列无比娴熟的自我保护举动,反锁房门,关紧了纱窗和玻璃窗,将窗帘遮得严严实实,一丝缝也不能留,不然——周丽臻的幽魂或许会在午夜钻进来。下一步是仔细检查所有上过锁的抽屉,所幸,没有任何被翻动的痕迹。
这些都是进入卧室必须做的步骤。郁默的神经永远处于高度紧张的防御状态,尤其是在这栋别墅里时。
她坐到书桌边,开始认认真真地做复习套卷。做完了一张数学试卷,忍不住从抽屉里取出厚重的黑色日记本,打开扉页。
“今天仍然活着。”
这是她潦草写在扉页的一行字。
这行字底下写了许许多多个“正”字,每多活一天,郁默都会在这行字底下工工整整刻画“正”字的横竖。
翻到日记本最新一页,她终于开始写那些在身体里盘桓已久的灰寂词句:
“昨天晚上在严梓欣家留宿,凌晨两点过后见到了严劲。他应该是个脾气很好的男人,虽然看起来很严肃很凶。他只是不擅长流露温柔罢了。与他相反的是,我并不擅长流露冷漠,虽然我足够冷漠。
今天早上在学校又见到他了,在蒋老师的办公室里。他当时皱着眉,也许是对蒋老师不耐烦了。想必他和我一样反感那些啰嗦的人。从这点来看,我们很合适在一起。
我总是奢望在寂静森冷的夜里与他抵死缠绵,就像奢望无声无息溺亡在日落的血色长河。”
郁默合上日记本,重新锁进抽屉。
她以前从来没有喜欢过哪个男生,在其他同龄人青春期轰轰烈烈明恋暗恋时,郁默淡漠得仿佛与群众生生脱节。
直到遇见了严劲,对他一见钟情。尽管他比她大了二十四岁,整整两轮;尽管他是好朋友的父亲;尽管他所拿的薪资远远入不了郁家这个富贵之家的双眼。
但这又如何。不重要。
写完给自己额外布置的所有作业,手机屏幕显示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五十分。
郁默看到邓一帆给她发了消息:“班长大人,周日要不要约图书馆,一起准备演讲稿?”
下周市里要举办英语演讲比赛,是他们这届学生高中毕业前最后一次参加竞赛。高三年级报名的学生不多,因为大多都要忙着复习基础知识。严梓欣知道邓一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