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邓一帆笑着解释:“不了,早点回家,省得我妈担心。”
“那好吧,我送你去地铁站。”严梓欣匆匆收拾了一下,对郁默说:“你在家等我一会儿吧,回来继续讨论。”
“嗯。”郁默甚至可耻地希望严梓欣能多离开一会儿。这样的话,她就有更多机会和严劲单独相处了。
严梓欣出门前喊了声:“爸,我送同学去地铁站,过会儿回来!”
等严劲从厨房走来,严梓欣已经关门一溜烟儿撤了,根本不给严劲阻止她的机会。
客厅里只剩下严劲和郁默。
郁默走向严劲,温婉地唤了声“叔叔”。
她穿着米白连衣裙,乌黑的秀发垂肩,气质温柔清纯得恰到好处。仿佛是从上世纪画报里走出来的女校优等生,那双水盈盈的幼圆葡萄眼则正是画中点睛之笔。
同样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严梓欣遗传了长腿基因,已经有一米七二的个子;而郁默遗传了她妈妈娇小玲珑的身材,看起来格外让人有保护欲。
郁默很清楚怎么恰如其分地装柔弱、讨人喜欢。所以她要凭借优势勾|引严劲,她好朋友的单身父亲。
“当刑警会很辛苦吗?”郁默主动搭讪说:“我表弟他以后也想当刑警。”
“比较辛苦。”严劲客观地回答。
“唔……那会有危险吗?”她又问。
“存在危险。”
郁默仰起素净的脸,崇拜地看着严劲:“我其实一直很敬佩您,如果每个岗位的工作者都像您这么敬业的话,社会一定会更好。”
男人向来喜欢女人的崇拜,这是定律,是不以年龄为界限的。来自三岁小女孩的崇拜会满足他们的虚荣心,来自八十岁老太太的崇拜也能满足他们的虚荣心。
更何况,是来自十七岁漂亮少女的崇拜目光。怎能不诱人心神。
但郁默想错了。
严劲是这个定律之外的存在。面对少女的仰慕,他毫无半点波澜。任何虚名都难以使他动心。
“我只是任其职尽其责而已。”他道:“不值得你敬佩。”
人们常说,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但他刚才这句话甚至连谦虚的意思都没有,大抵在他看来,尽职尽责是每个人本能做到的。
于是郁默更想深入了解他的精神世界。
这个沉毅严肃、冷淡禁欲的中年男人就像精神类药物般让她感到上瘾。
比起深入了解,郁默其实更想征服。她想看到这个男人失去理智冷静后的模样。
她足够有野心让严劲失控,也足够自私地想让严劲偏离“好人”的轨道,变成一个彻头彻尾受欲望支配的罪人。
让禁欲的人纵欲,多刺激。不是么。
“叔叔,”郁默轻声问:“你以后还会给欣欣找后妈么?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这种冒昧莽撞又极其暧昧的问题,着实不该出自于郁默这样的淑女口中。
但没关系,反正现在也没有别人。她不必再伪装也不想伪装。
她就是要让严劲爱上真实的她,爱上她早熟而又罪恶,黑暗而又麻木的神经。
严劲完全没有想过女儿的好朋友、这么文静内敛的一个小姑娘会问出这种大胆失礼的问题。这个问题有多暧昧,他是游走社会多年的中年男人,想必比郁默更清楚。
他不禁再次以职业性思维审视眼前这个小姑娘,就像审视那些犯罪嫌疑人。可她和那些嫌疑人远远扯不到同一个概念里——她的眼神看起来澄澈无暇,藏着柔弱和忧郁。
单纯无害得甚至有几分令人疼惜。
“工作比较忙,没考虑过你问的这些问题。”严劲咳了一声缓解尴尬:“我先去做饭了。你继续学习吧。”
“好的,叔叔。”郁默朝他微笑,言行举止极其自然,仿佛她刚才问严劲的问题只是像“现在几点钟”这般平常。
严劲回到了厨房,可眼前却浮现了郁默刚才嫣然的笑靥。他有些烦躁地洗着生菜,思索郁默这小孩究竟意欲何为。
他本不该将女儿最好的朋友想得太坏。但他确实是这么做了。
送走了邓一帆,严梓欣落寞地站在地铁口发呆了好一会儿,在迎面微寒的四月春风里打了个寒噤才终于回过神来。她知道帆哥对她没那意思,顶多只把她当哥们儿。甚至连哥们儿都算不上,充其量普通同班同学。
十七八岁的少男少女,大多都为爱恋悄然神伤过。暗恋成了这个群体的一种嗜好,仿佛没有异性作为心灵寄托就是残缺。
要怪只怪应试教育让他们的学生时代变得太过于千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