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
她本还想着,自己难得有了个机会做那话本子里遇事利落反击之人,或是来个撒拨打滚,叫众人都心生怜惜的,想必定然有趣。
却不想她还没出手,竟叫秦子钰抢了先,他这抢她的机会算是个什么事儿?
“你,你……”吴春菱抚着脸,玉指指着秦子钰,脸上难以置信,伤心欲绝的神情连番转换,十分精彩。
也是,自己一心倾慕的男子,帮着别的女子说话也就罢了,还帮着旁人打自己,换着是她,不与秦子钰闹个鱼死网破绝不罢休。
而吴春菱怕只是个窝里横的,性子虽娇蛮无礼,但被秦子钰打了一巴掌后,也没说旁的,只捂着脸哭哭啼啼的跑了。
赵清允呆呆地看着她奔出了院子,须臾看向身侧的秦子钰。
眼下她当真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境了,受宠若惊?诚惶诚恐?
无论如何,他此番举动,在她看来不仅不像是帮她,反倒是给她挖了个坑,总觉着自己是要被他拖累了。
虽说她原也是不肯吃亏想打回来的,然自己打与他打,这不仅意思不同,心情也是不同的,就好似眼下,吴春菱虽被打了,但不是自己打的,总觉着不够解气啊。
“这般看着我做什么,不必谢我,我早便瞧着她烦了,今日倒是得了个好机会叫她住嘴。”
秦子钰拍了拍双手,那模样不像是才打了人,倒像干了什么不干净的活计,若是叫吴春菱晓得了,怕是又一番打击。
而赵清允听了他的话,亦觉得深受打击。
感情他是借着自己的名头,一解自己憋了许久的闷气吧,
“你,你倒是痛快了,可她毕竟是客,这下倒好,指不定又要闹出什么事儿来呢。”
赵清允瞪着秦子钰,心里头着实不痛快。
“哼,你当我不知你的心思,适才我若不出手,你也定会打回去的。”他望着她,嗤鼻而笑。
赵清允一噎,暗道他怎会知晓,不过她不说,这也只能是他的猜测,她大可不认。
“胡说,哪个说我要打她了,她还小,行事冲动,不知礼数,我若也如此,岂不是也成了与她一般之人。”赵清允说着大义凛然,还瞪了他一眼。
嘴上虽如是说着,但细思之下,倒也觉着亏得他出手快,抢在她前头打了吴春菱,不然这事儿便是她惹下的,秦家人这般疼她,她若再为他们惹来麻烦,可说不过去了。
而他打的人,追究起来自是他要担去大半责任,就显得她无辜了,也不会在秦家人心中落下个心计深沉爱挑事儿的名声。
如此算起来,虽说幼时她与秦子钰不大对付,但十年后头日重逢,他算起来已帮了自己两回了,这叫她日后都有些不好意思与他闹了。
“总之我就是知晓你的心思,以前是我性子直,才叫你占了便宜,如今我若还被你一个女子欺压,还要脸不。”他说着,双手环胸又靠回了廊柱上。
他这番话,叫赵清允瞪大了双眼,将适才自己那番不好意思抹得一干二净,瞧瞧他说得是什么话,也不怕旁人听了笑话。
这话若换作她说,还说得过去。
“我今日才知,你竟还有说反话的本事,我何时占你便宜了,这话儿拿到外头让人评评,定能笑死不少人去。你性子直?谁人不知秦家你的肠子弯弯绕绕最多了。”
赵清允睨了他一眼,气恼的冷哼着往院门口行去,真真是气死人了。她若日后再有觉得他是好人的念头,她就跟他姓。
出了院门,她往飞语轩而去,左右吴春菱哭着离了院子,不出一柱香的功夫,定会有人来传,还不若她先回去,好生寻个说辞,也免得秦太夫人他们难做人。
☆、唱戏
赵清允行到飞语轩的门口,已隐隐听到了从正屋里头传来的哭嚷声,这响动,不知情得还当是死了爹娘嚎丧呢。
她不由头疼起来,适才自己不过装腔作势,吴春菱压根儿没打着自己,反倒是她结结实实挨了秦子钰这个大男人一个巴掌,现下那脸定是十分精彩。
晚些到屋内一对质,她啥事儿也没有,人家却是脸伤了,未免落个下乘。
这可不好。
见她立于院门口不动弹,正屋门外的小丫头频频望来,秦子钰勾了唇角往前而行,经过她身侧时,稍站了站,哂笑了一声。
“怎么,不敢进去啊,我瞧见了,她根本未打着你。”
赵清允侧头瞪了他一眼,咬牙道:“左右人是你打的,与我无关,哼。”
秦子钰笑了笑未说话,提步往正屋行去。
见状,赵清允也没法,只好伸手掐了把自己的脸,而后又拍了一下,本想着控着些力道,总不能将自个儿打疼了,不想一时分神失了手,打重了。
“啪”的一声,不止将身后跟着的夏蝉吓了一跳,连带走在前头的秦子钰也回头看来,见状亦心中了然,眸色一沉,随即又回头进去了。
赵清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