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了点失望。
季沛霖听的脸皮发臊,又有些委屈,心想你哪懂我的苦楚,我本就只是个女子,力气天生就不如男子。乱七八糟的事涌上来,季沛霖只觉得难堪,委屈,气恼,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眼圈自然而然的红了,只还强忍着。
季沛霖咬着唇拔步就想往外走。才走了两步季沛霖就感觉有人拉住了自己,回头一看不是刘晏又是谁。季沛霖看他脸上隐隐有着急后悔之意却不说话,一时也别过脸不看他。
“多大的人了,还跟孩子似的,我不过说了你两句就这般委屈,以后你还怎么跟那些大人们打交道,他们有时说的可比我难听多了。”刘晏好似第一次跟人低头似的,有些别扭。
季沛霖其实就是一时冲动,回过神来气都消的差不多了,但仍有哽咽之感,嘟囔着说,“可你是师兄啊,又不是别人。”
刘晏听季沛霖说什么“师兄”,“别人”的,心里突然好似有一股热流淌过,熨帖的不行,不由得嘴角上扬,服软也没那么难了,“行了,是师兄的错,我以后不那样说了。”
“是我的错,我不该使性子的,师兄是为我好,我刚刚只是,只是---”季沛霖知道女儿家总会有些时候多思多虑,只是这种事也不能对刘晏说,半晌倒涨红了脸。
“好了,就让它过去。我来教你,这射箭其实也不难。”刘晏挑了挑眉。
说完刘晏带季沛霖站好,从身后教她握弓,这样难免会有肢体上的接触。季沛霖能清晰的闻到刘晏身上的沉香味,淡淡的。刘晏手心干燥,指腹上还有薄薄的茧子,季沛霖突然感觉他碰过的手背也烫烫的。
教了一会,季沛霖虽不能打到靶子,姿势倒也有模有样了,刘晏就说歇会,让季沛霖喝点水。
“师兄,你还教过别人射箭吗?”季沛霖喝了口水润润嗓子,突然好奇。
刘晏慢斯条理的看了她一眼,“他们都会射箭。”
“这样啊。”季沛霖不知怎么的,想到围绕在他身边的人都很出众,心里有点失落。
“不过,”刘晏眯了眯眼,声音有点凉,“就算他们不会也不关我的事,若要我教,我哪来的功夫?”
“所以,师兄不觉得教我是浪费功夫。”季沛霖心里一甜,嘴角微翘。
刘晏看她一副开心的模样,轻轻咳了声,没反驳。不知怎么,如果换了个人敢如此不领情自己只怕早就翻脸了,也就是她眼圈红红,仰着张小脸,倔强的不行,自己看着既生气又心软。
“再练练罢,以后你自己在家中也可抽空温习。”刘晏踱步往外走,季沛霖现在只想着刘晏如此心意自己可不能辜负,中气十足的应了声。
“咻”的一声,箭破空而去,奔着箭靶红心而去,然后,落在了红心外围。季沛霖高兴的举起弓,“师兄,你看!”
刘晏露出一个赞许的浅笑,“不错,今日就到这儿,我们回去罢。”
季沛霖刚刚射到靶子,正是兴头上,不舍得走,“这么快,我们再待会吧,我都射中了,师兄。”
那语气神态,就像刚刚做对了事需要嘉奖的孩子,刘晏眉毛微动,伸手拂过季沛霖的头顶,“以后也能练,今日是断断不行了,再这样下去,你的手还要不要了?”
季沛霖看刘晏眼底一副愉悦的神情,感觉怪怪的,好像师兄很喜欢摸自己的头发?上次在酒楼也是。再一听刘晏说的话,好像手是有些发酸。
“那听师兄的。”季沛霖现在对刘晏信任倍增。
等刘晏送季沛霖回府,温声嘱咐了好几遍,让季沛霖好好休息,又递给季沛霖一个白瓷瓶,说是上好的药,回去别忘了抹。
“师兄,我又不是小孩,我懂的。”季沛霖听第一遍只觉得感动,听多了就只剩无奈。
刘晏笑笑,“我长你五岁,你在我眼里可不还是孩子?”说完刘晏也觉得奇了,依自己的性子竟会对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人有如此耐性。
可能是几次相遇,季沛霖给自己的印象都太深刻了吧,难得遇见一个脾气秉性如此和自己心意的人,自己又年长些,多包容也是应该的。刘晏也没深想,转身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以后某人就要自打脸了
☆、张府
“少爷一直看着那个白瓷瓶在想什么呢?”翠喜笑嘻嘻的凑到季沛霖面前。
季沛霖突然回过神来, 才发现自己已经对着那个白瓷瓶发呆很久了。
“没什么,就觉得它还挺好用的。”刚回来时还不觉得,等到了晚间,季沛霖只觉得自己浑身都痛,还酸酸的。
翠喜一听脸上泛起担忧,“话说少爷不是去骑马了吗,怎么还射箭了,少爷您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体。”翠喜这是委婉的提醒季沛霖的女子身份。
季沛霖突然脑海里闪过白日的话,抿着嘴笑,“放心啦, 我记着的,我以后会量力而行。”
第二日, 季沛霖照常去上值, 一到光禄寺就被光禄寺卿尹恒喊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