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他坐在大殿的宝座上,看着他们兄妹二人站在下方,云淡风轻地说道:“好。”

    心底的慌乱,只有被他掐着的掌心明白。

    如果纪若晴当时年纪小,将他们之间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那他不怪她。

    假设纪若晴不看重他送她的信物将它扔了,那也没关系。

    就算纪若晴贪慕虚荣,矫情造作,娇生惯养,那也可以忍。

    只要......纪若晴是她。

    可他无法确认,所以只能通过让她侍寝的办法来确认。

    不得不承认,这是最蹩脚的办法。

    ......

    其实,到了最后时刻,他仍旧在犹疑。

    可望着那般相似的眉眼,那仿佛点在了心上的朱砂痣。

    他告诉自己,纪若晴是她。

    他寻了她这么多年,等了她这么多年,她不能不是她。

    满满的希冀渐渐点燃了他的勇气,他愿意赌,如果赌注是能赢得她。

    可惜......

    冲破阻碍的那一刻,他知道了,纪若晴不是她。

    后悔、遗憾、愤怒、恼羞各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在他的眸底翻涌成一片狂暴的海,仿佛能冲走一切。

    眼前这个女人,竟然敢骗他?!

    竟然敢冒充她的身份来骗他?!

    这一刻,暴虐的愤怒席卷了他的世界,他只想狠狠的折磨她,让她哭泣,让她求饶,让她痛苦,让她绝望。

    他没有顾及纪若晴哭哼着喊痛的声音。

    反正纪若晴又不是她,就算痛死又与他何干?

    他也没有顾及纪若晴因太粗暴而流血的伤口。

    反正纪若晴也不是她,就算她血流成河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

    他就这样折磨着纪若晴,也折磨着自己。

    这些年,他一直在痛苦里沉沦,只有与她的回忆,才是照进他黑暗世界里的唯一一束光。

    可是他找不到她,甚至还有纪若晴这种坏心思的恶女人来冒充她。

    那么......他就拖着纪若晴一起在痛苦里沉沦吧,甚至,他要纪若晴比他更痛苦。

    谁让纪若晴让他的世界里燃起了一点点的希望,最后却是坠入更黑更深的深渊。

    ......

    可惜,她痛的只是身体,他痛的却是心。

    因为他发现,侍寝后的第二日,他竟总不自觉的想起她。

    想起那销魂蚀骨的滋味,湿润又紧致,那一刻,他觉得大抵是做神仙也不愿意换的。

    光是想想,便觉得从骨子里直冲到头顶都是一阵酥麻,手里拿着的奏折上的一个个小字成了蚂蚁乱爬,底下大臣们说话的声音成了苍蝇乱嗡。

    无论做什么,都做不好,只是脑海里浮现出一幅幅旖旎美好的画面。

    想起她披散在身后的那头如瀑青丝,被压在身下蜿蜒。

    想起她盈着水气的杏眸,泪光点点,娇喘微微,泪珠儿从她眼角滑落,再落到白玉似的耳廓上去。

    想起她修长雪白的脖颈,蜷缩莹润的脚趾,还有那粉色如霞的两抹梅花。

    ......

    那一日,他什么都没做。

    只觉得小腹处始终烧着一团火,无处纾解,难以描述。

    ......

    最终,他还是忍不住,唤了她来侍寝。

    明明讨厌她,可身体的感受却那么真实,那么蚀.骨.销.魂。

    他按着纪若晴眉尾的朱砂痣,不断的骗自己,将她当成替身。

    骗过了自己的身体,却骗不过自己的心。

    几次过后,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他对纪若晴上了瘾,当然,只是身体。

    呵,真是可笑。

    夜千辰为了彻底毁灭掉这个可笑的想法,他好几日都没召纪若晴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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