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处闹市区,巷子里的一处还算幽静的小院。
一间正房,一间偏房,院子着实不大,可这里住得都是正经人家的百姓,平日上街采买方便不说,也不会被不怀好心的人盯上,如此云嘉姀便果断下手,租下了这处小院。
交好了租金,签好了租契,等房牙子和东家离开,主仆二人手数了下说里的银子,就只剩下十两银子了。
虽然方才云嘉姀说家中还有兄长还未回,先替兄长看着,等兄长回来再定夺。
可那房牙子贼精明着呢,定是猜到了她们只有女子,知道她们急于找到住处,所以才咬着一年的租金不松口,连十个月都不肯。
青衿叹气,若省吃俭用,这十两银子到还能维持两个人一段时间的生活。
可奈何她们刚租了新院子,里面空空荡荡,正待添置新家,这十两银子看着还算富足,实则捉襟见肘得很,搞不好还恐亏空。
云嘉姀如何不知青衿的担忧,但她们如今能从重府顺利搬出,又能顺利租到房子,先不管钱银是否吃亏,这样的结果她便已经觉得很好了。
少女坚信,这世上没有解决不了的事,若一时不能解决,只要她不放弃,总会想到办法,会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那一天。
所以既此时银钱不够,那就先置办一下必要的物品,比如米面粮油,和晚上睡觉要用的被褥。
先住下来,其余的再慢慢添置。
而另一边重府书房,莫染禀报。
“公子,云小姐已经找到住处了。”
重夜没有说话,莫染便又道:“不过半日的功夫,暗卫已经挡了三个地皮无赖,两个光棍,和一个小偷。”
男子俊眉微蹙,却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毕竟是两个妙龄少女,而其中一位……
重夜脑海里浮现出了方才梦里的画面,不仅啧啧,这女人,果真是个妖精,怎会不被人觊觎?
而无论是劫财还是劫色,家中没有男丁,孤女独居的地方,都是那些贼子第一选择。
“怎么这么多?”
虽然他早就料定了这女子会招人惦记,可却没想到,光天化日便招来这么多臭虫,她是粪球吗,千里招来这么多屎壳郎?
想着那如花似玉的绝美姑娘被他想成了粪球,重夜的心理莫名觉得好笑。
莫染不知公子为何笑,可能是觉得自己的女人太迷人招风了吧。
“是姑娘租的住处有点……”莫染顿了一下,“姑娘选在了闹事区,街道人来人往,本该是更安全一些的,可姑娘住的那院子在巷子的最深处,实在又有些偏僻,那房牙子带着云姑娘两人去看房又实在招摇,所以才会被这么多人盯上。”
莫染其实也挺担心云姑娘的安危,这不过半日的功夫,就引来了这么多贼子,若是长久以往的住下去,难保不会有一时疏忽,放进去几条漏网之鱼。
那云姑娘岂不是……
莫染不免偷偷地去看重夜的神色。
这说来说去,还是他们公子的府上最安全,也不知他们两个是在制什么气。
重夜倒是不太担忧,这女人表面看似柔柔弱弱的,可逼急了并不是个好对付的。
单看这几日她把他气得个半死,足以看出她不是个坐以待毙之人。
不过即便这样,该加派的人手还是要加派。
“从现在开始,抓住一个贼子,便派一个你的人假扮。”
不让她真实的体会一下外面的危险,她由如何知道这世道的可怕?
莫染觉得公子这笑很邪魅,云姑娘怕是要玩完。
再说云嘉姀这边,她和青衿上街采买,从出门的那一刻,便总觉得周围传来了许多不善目光,贼眉鼠眼的,心里总是惴惴不安。
想起张妈妈叮嘱她的话,想起她被人下药买卖的经历,云嘉姀觉得有些事要提前防备,不可坐以待毙才好。
如此少女在粮油店卖完米面后,还顺便买了一大袋子的辣椒粉,准备回去熬一锅又浓又辣的辣椒水,以备不时之需。
到了深夜,这门外果真传出了动静。
云嘉姀和青衿主仆二人躺在一床被子里,在黑漆漆的深夜瞪大了眼睛,仔细听着外面的脚步生,而那声音也渐渐向她们靠拢。
因为公子发话,拦下贼人有多少,便要按着这个数量,原封不动的再充补上去。
可白日里也这些暗卫都在保护着云小姐的安全,直到夜里,错过了这个高峰期,才算是有了时间扮贼子。
如此时间紧,任务重,为了完成名额,这院子里就一股脑地进来了五个贼子。
偷东西的,采花的,还有隔壁摸进来的光棍,反正都算上了,这名额还不够呢。
如此暗卫头目决定头半夜先上一批,下一批准备后半夜再上。
云嘉姀看着黑夜里,从门缝插进来一把银闪闪的匕首,那匕首在门缝里悄悄地挪动,慢慢挪开了门闩。
“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黑衣人手持匕首,目露凶光,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