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原本无伤大雅的事在工作中就会被无限放大,或许她的不熟悉在别人看来正体现出团体的能力,怪不得,王甜会借由自己给整个风险部打上烙印。
“你把剩下的报表重新编辑后给王经理送去。”耳旁传来洛一温柔的话语,没有丝毫不满,却唤起她内心深深的愧疚。
她起身走向门外,在出门的一刻恍然回头,迎上洛一淡然的双眸。
“还有事吗?”洛一问。
她慌忙低头,说话有些结巴,“没、没有了。”可内心的情绪周身招摇,带起她不得不有的勇气,深吸一口气,她抬眸道:“老板,对不起。”
洛一有些吃惊,一件小事而已,左右都会解决。待她看清晓晴眼眶里的晕红,突然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无关轻重的小事在初入职场的新人眼中总是举足轻重,但当岁月沉淀,历经百战后,这些惊慌失措都会归于尘埃,事还是那些事,但人早就不是最初的人。她站在途中回望,而晓晴还站在起跑线上。
她笑着,带起岁月留下的平和,“不必说对不起,以后的你看今天,就会明白这些事有多么寻常。你做的很不错,只需在细节上加以提高。”她看着她,是上司的期许也是前辈的叮咛,“给你一个建议,将格式编程,以后只要更新数据图表都会自动更新,这样工作效率会大大提升。你可以做到,不要急。”
晓晴眼眶温热,她觉得再待下去就真要控制不住流泪了,重重答了句“您放心”飞奔出门。
身后,洛一的眼神紧紧相随,她静静坐在老板椅上,像迷宫之外的人看困在其中的人,那些坚定执着又肯努力的人最终都会走向终点,需要的仅仅是时间的沉淀。
她望着玻璃墙外忙碌的身影,这些都是她精挑细选招揽的人才,每个人手头都有忙不完的活,若还要分心顾及子虚乌有的事就太累了,思量再三,她拨通总经理助理的电话,约了下午两点同应凯单独会面。
昨夜抵达波士顿,今早八点上班,她只睡了四个小时。因为困倦短短一上午变得格外漫长,琐碎事务处理起来要比在戈壁做实验累的多,想起戈壁,想起漫天的阳光,她忽然想到阳光下的那个人,心就像被针扎到,看不到血但酸涩刺痛的感觉怎么都挥之不去。手指不自觉抚摸腕上的珠串,她叹了口气,埋头继续工作。
备忘录在一点四十五准时弹出,她抬头望向玻璃墙外的晓晴,此刻她正紧张忙碌着。洛一起身走出办公室,在她身后站定,看着自她指尖打出的程序,颇为繁琐但已足够用。微微一笑,轻声道:“把新改的报表发送一份到C9打印,我要用。”
晓晴猛然回头,“啊?!”看清洛一,慌忙道,“哦,好。”将文件发送,起身就要去取。
洛一压住她的肩,“你忙,我刚好要出去。”
看着洛一自打印机拿起几页纸走出门,她蓦然松了口气。
总经理办公室外,洛一驻足,待表上的时间显示两点才敲了敲门。未及开门,应凯的声音便从里面传来,“怎么样,你玩儿的好吗?”
她推门进去,应凯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便笑,“哟,看来玩儿不错,都黑了一圈。”
洛一不予理会,径直走到他桌前,递上手中的文件,“这是这周的报表,请你过目。”
应凯闷声道了句,“又要公事公办?”见她不动声色,只得收起笑容,打开文件一页一页浏览。半晌,他抬眼道,“这是晓晴做的?”
洛一点头,“是。”
应凯合上文件,眯起眼睛,“有你的痕迹。”
洛一例来不善伪装,在他的审视下,只得承认,“我刚才改了改。”
手指摩挲纸页,应凯似笑非笑,“你想说什么?”
洛一耸了耸肩倒是一脸坦然,“我想问你,这件事你知不知道。”
应凯将文件往桌上一扔,“公司每天有那么多的事等我处理,这点小事,我怎可能知道!”
“哦,是吗?”洛一笑,“我还以为有人会立马向你报告呢。”
她望着他,唇角带笑,但那笑太过浅薄,根本牵不起脸上的酒窝,更别提掩盖眼底的冰霜。
他仰头注视,目光锐利到似乎想亲手撕下她脸上的面具。良久,他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她面前,神色变得柔和,“这点小事,即使到处说也掀不起风浪。”
“你还是听到了,不是吗?”
“……”
洛一继续道:“倘若数据部压着不发数据,事情一直拖到我回来会是什么局面?核心报表啊,风险部经理居然放心交给一个新人来做,不知是意识松懈呢,还是管理失误,总经理,您说呢?”
应凯摊开手臂,点了点薄薄的纸页,“大不了,让她承担。”
“你……”
应凯哼笑,用手心挡去她指向自己的手指,“洛一,你很护短哎。”
她平静的神色更显倔强,“我的下属,我不护?”
“嘿,”应凯挑眉,“这话很有道理!”说罢拍拍她的肩,“我的下属,我来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