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屋子里烧着地暖和熏炉,但阿绥的脚暖和不起来,只能靠着暖炉。
知语把暖炉塞进被子里,说道:“各有所长,就像娘子可以看得懂那些梵文,郎主却不一定识得。”
阿绥将九连环放到榻旁的小几上,翻身趴在榻上撑着下巴,寝衣的袖子滑落,露出白净纤瘦的小臂上面还带着那串佩珠,托着下巴的手指在面颊上俏皮地点了点:“他若想看得懂,也会学得很快的。”
在她心里李寅是千般万般的好。
院外廊道上响起两道梆声,二更天了。
“娘子睡吧!”知语说道。
阿绥钻进暖和和的锦被里:“恩恩。”
熏炉上方放了一块玫瑰香膏,阿绥喜欢闻这味儿,但在邀月楼的时候,阿绥怕这个味道遮住她身上的香气影响李寅入睡她便没有说,到了余容苑阿绥便让知语点上了。
屋子里昏昏暗暗的,外室的烛火透过屏风闪着微弱的光。
闻着淡淡的玫瑰香气,缩在柔软的锦被里,许是如今不再漂泊,心中安定,阿绥感到了足够的安全,很快便睡着了。
闻着身上的酒气,李寅厌恶得剑眉深皱,回到竹园,快速冲了个澡,眉头才舒展开来。
“郎主。”临风突然在外喊道。
李寅推门而出。
临风上前附到他耳边小声禀道。
李寅颔首,回屋换了身衣服,乘夜色出了府。
晋王府
晋王赵恪一身天蓝色的圆袍,风姿卓越,温文尔雅,闻到李寅身上的皂角味儿,挑眉:“打扰到你睡觉了?”
李寅冷眼瞧着,眼里明晃晃写着废话。
赵恪也不生气,依旧温和地看着他:“病好了?”
赵恪与李宪一般大,自幼一同进学,李宪又常把李寅带在身后,他也算是十分了解李寅了。
李寅闻言,微微点了点头,想到阿绥,锋利的眉眼仿佛都柔和了许多。
赵恪放下心,也不多问,他自有他的法子能好便行了。
赵恪开口道:“因着邬明集的事情,父皇已经彻底冷了太子,怕是年后等各国使臣回去后,会有大动作。”
李寅眸色一闪:“乘此机会把朝里的血换一换。”
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眼。
赵恪意味深长道:“按大周律,邬明集绞刑怕是稳了,更何况有御史台那些人在,乌家和东宫此番不脱层皮怕是过不去这道坎。”
“殿下就由着他们狗咬狗,其他的看热闹便可。”李寅唇边勾唇一抹薄笑。
两人在书房商量许久,直到案上的蜡烛“啪”地响了一下,李寅拿起茶盅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
事情讨论完,赵恪靠在椅背上,笑着道:“阿恃前些日子过来找我,他又怎么得罪你了。”
那日的状况太过窘迫,李寅虚咳一声:“他如今也及冠了,不能再像以前一般胡闹,再加上舅父嘱咐,把他送进禁军练练,正好那块也缺人。”
赵恪深以为然:“也不知堂叔那样端方的性子,怎么阿恃偏偏……”
他没有说出来的话,李寅也能猜得出,他想大概是物极必反吧!
赵恪看着李寅一幅冷冷淡淡的样子,说道:“你也是,也要早些定下来了。”
李寅哂笑:“怎么,殿下进的不是工部而是宗正寺?”
宗正寺管着皇族宗亲,侯爵公府的婚嫁生死的事务,目前赵恃的父亲齐王是宗正寺卿。
赵恪被他噎了一下,赶他:“回吧,回吧!”
李寅如善从流,起身潇洒的离去。
出了晋王府,李寅没有回国公府而是回了魏候府,他总有些放不下阿绥。
他没有走正门,而是翻墙而入,躲在暗处的侍卫眼睁睁地看着郎主偷偷摸摸地进了自己家,拦也不对,不拦也不是。
进了邀月楼,格外冷清,推开寝室的门,见阿绥并不在里面,李寅心中一沉,眼里波涛汹涌,满是戾气。
明叔慌慌张张地走进来:“郎主大安,娘子今晚睡在了余容苑。”
李寅这才稍缓面色,冷哼一声,往余容苑去了。
睡在外室的知语被惊醒,李寅一个厉眼,知语瞬间噤声。
绕过屏风扑鼻而来的香味,李寅皱着眉,往塌边走去,掀开帐幔,乘着月色可以看到阿绥呼呼大睡的娇憨姿态。
李寅冷笑一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终是柔和下来:“小没良心的。”自己就走了一日,便睡回了余容苑,还睡得这般香甜。
许是被子里热烘烘的,阿绥小脚蹬了蹬,竟钻出了被子,白嫩的小脚在黑夜中格外显眼。
李寅:……
伸手握着她的脚踝,把她的脚塞进被子里,触手是她滑溜的肌肤,李寅觉得他都快成圣人了。
李寅手还未放开,阿绥便动了起来,侧躺着把他的另一只手臂裹到被子里,双臂牢牢地抱着。
手臂嵌在了一处温暖软香的地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