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跟梁思思聊天,问她学校的环境怎么样,同学好不好相处,口吻关心,梁思思一问一答了会儿,就觉出些无聊来。
她问护士长,“阿姨您在整理什么?”
护士长已经五十出头,那年头近视眼不多,所以上了年纪之后,老花眼便十分严重。
护士长整理地十分吃力,听到梁思思这么问,突然就茅塞顿开,她一拍大腿,冲着梁思思说道:“医院规定,超过一年的病历资料,要归档整理好,移交给档案室,我平时上班太忙,哪有时间弄这个,这不看着周末事情少些,所以整理一下,省的我那办公室被堆成了小山。”
护士长把手边的资料分作两份,推了点给梁思思,“思思啊,你帮阿姨一起整理好吗?很简单的,按照时间排好顺序,最后一页看一下有没有医生签字盖章的完结信息就行。”
梁思思觉得自己闲着也是闲着,便答应下来,按照护士长的要求,一份份的排列好,每一份其实都不厚,太厚的将来查找麻烦,薄薄几页纸,记载了一场手术的经过和结果,成功的或失败的,然后就被装订起来,封入尘埃。
梁思思视力还可以,反应也快,一会儿功夫速度就超过了护士长,护士长发现找到了一个好帮手,高兴地不行,整理完了手边的,又把梁思思带去她办公室。
办公室里更多,几个柜子都塞满了,护士长让梁思思先整理着,她把刚在李若楠办公室整理完的部分抱去档案室。
每个柜子里的病患资料都不太一样,有不孕不育的,有宫外孕的,有意外流产的,也有人工流产的。
梁思思从最外侧的柜子格开始整理,没一会儿她便有点陷入进去,有些小姑娘年纪是真的小,甚至做了都不止一次,梁思思手心出汗,她暗暗告诫自己,以后跟陆毅凯一定要做好措施。
一份份按顺序叠好,看看厚度差不多,梁思思想先给护士长送到档案室去,她费力抱起来,看着护士长不吃力,自己试试还是不行,太重。
脚踝被压得软了一下,最上面的几份掉在地上,被头顶的电风扇吹开了几页。
梁思思叹口气,把手上的文件重新放回桌子上,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
突然就在翻开的文件底部看见一个熟悉的签名,在一起一年多快两年,那一笔一划,早已烂熟,突然在这种地方看见,梁思思几乎恐惧得发起抖来。
她一页一页地去翻看,小姑娘叫屠爱莲,当时还是技校的学生,刚刚成年,病历显示“怀孕10周,不适宜药物流.产,刮宫术。”
进手术室前的“家属需知”和“同意书”上明晃晃的签名扎伤了梁思思的眼睛,她靠坐在桌子上,身子抖如筛糠,眼泪止不住,一滴滴掉下来,病历是用钢笔写得,很快被晕染开。
梁思思把病历放回文件里,又忍着情绪把文件放回原处,她这会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也不想看到任何人。
她找回李若楠的办公室,在办公桌上了给李若楠留了一张字条,字写得歪歪扭扭,因为她完全冷静不下来。
“妈妈,我突然想起学校还有点事情,我先回航州了。妈妈对不起,我过段时间再回来看您。”
梁思思几乎是狼狈地从李若楠的办公室里出来得,她跌跌撞撞地跑到医院门口,这才想起挎包和钱包都还放在家里,只得又回家去拿,短短二十分钟的路,她走得心不在焉,一颗心被刚刚看到的那个签名伤得透透的,不知所措和无助到了极点。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回了家,不过是短短的二十四小时,人从云端掉落到谷底,喜悦荡然无存,被欺骗的愤怒慢慢发酵,终于击溃了她。
梁思思又在家中任着自己性子大哭了一场,她恨到了极点,气到了极点,在那一刻,她默认了自己跟陆毅凯算是分开了。
陆毅凯的铺子里没装电话,即便装了,梁思思觉得自己这辈子也不会再给他打电话,她从书房里随意找了张废纸,没有理由没有客套,只有结果。
“陆毅凯:我们分手,不要来找我,我不会见你,再也不见。”
那会儿的稼兴,每条马路上都有邮筒,梁思思在信封上写上地址,又贴了五毛钱的邮票,信封口用胶水糊住,在去火车站的路上,塞进了邮筒。
作者有话要说: 这本男主不渣,放心。
男主要是渣的话,我会在文案排雷的。
另外,姑娘们看完帮我点个收藏可好?
☆、第 21 章
梁思思回校没多久就开始了军训, 因为西溪校区和华家池校区都不大,最后所有大一新生被集中到了玉泉校区军训。
军训当天不可避免地碰到了李思航,李思航消瘦得厉害, 看着梁思思的眼神也不如以往般灼热,只在经过她身旁的时候递了瓶冰水给她。
梁思思心情差到极点,根本顾不上别人的情绪,她从稼兴回来之后,时时刻刻都处在崩溃的边缘。
她嘱咐室友如果有男生打电话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