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打了电话让朋友来接。
传言果然不虚,一群勾肩搭背浩浩荡荡走过来的人,手臂上刺龙画虎,瞧着没一个是正经的。
其中一个给陈浩东丢了把伞就把眼神横向我,还吹着口哨,随即手指往我身上一点问陈浩东:“这姑娘哪来的啊?长得还不错,就是他妈矮了点。”
许多人都笑起来。
陈浩东撑开伞,慵懒地回了句:“同桌。”
“哦,同桌啊,还以为同床。”
“不能吧,我瞧她这个儿,要真同床估计顶多能亲到咱浩东的腹肌。”
“真损啊你。”
笑声更盛。
我的脸涨得老红,心里有些害怕,这些人的嘴脸让我莫名想起了陈清远。
没想越是躲,他们越是来了逗我的兴趣。
“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干脆哥哥们带你去唱K,等雨停了你再回家怎么样。”一条胳膊搭在了我肩膀上。
“不,不用了。”我半天才把这三个字说完整,肩膀不停抖着,却怎么也耍不掉那人的手,因为胆小,因为害怕,身子不争气地轻轻抖起来。
关键时刻,陈浩东拉开了那只手,身影完全罩住了我,和我一样才十六岁的他已经有了将近一米八的身高。
陈浩东一只手插进裤兜里,吊儿郎当地说:“和我们一块,晚点我送你回家。”
一阵此起彼伏的口哨声。
他的朋友都在起哄。
“陈浩东,我娘的没听错吧。”
陈浩东并无特别的表情,但他看着我时,我真的感觉到了排山倒海的压力。
我不知道如何拒绝,心里只期盼着姐夫能快点出现。
或许是我许久没有说话,陈浩东似乎没了耐性,干脆一把拽过我。
他手中的黑色雨伞忽然将我和他裹进一个世界。
008 最迷人的最危险
我看着陈浩东的眼睛,手一抽退到伞外,雨大得就像一盆水从头顶直接浇下来一样,一个透心凉。
雨伞再次罩住脑袋,陈浩东有些厌恶地对我说:“躲个屁,再躲我睡你。”
我肩膀一缩,像颗钉子似的杵着不敢再动。
“他不把你甩了么,留这当木头?跟我走。”陈浩东手一伸,直接把我裹进他怀里。
我心里一沉,原来真的和王悦讲的一样,大家都觉得我和沈寰九是那种见不得光的关系。
我低着头,结结巴巴地说:“陈,陈……”
“陈什么陈,到那给你弄饭吃,比你淋雨强。”陈浩东手臂一收,比姐夫搂我那回还要紧。
伞下狭隘的距离变得暧昧不堪。陈浩东的朋友们跟在后头,时不时会损上几句,陈浩东都没有在理会。
而我即使心里不愿意,还是抵不过骨子里的懦弱被一群根本不熟络的人带到了KTV的包房。
陈浩东点了外卖小龙虾,他们喝酒我吃饭,完了才开始唱歌。
光线暗得让人不安,我坐在最角落的位置,手里拽着手机一遍遍拨下沈寰九的号码,结果却都一样。难道,我就像垃圾一样被丢弃了吗?
我把手机放下,抬眼时看见了陈浩东,比起他的那群朋友他显然安静很多。兀自翘着二郎腿,时不时往嘴里丢两颗花生米,喝点啤酒,不怎么爱搭理人。
“小矮子,是不是瞧上我们家浩东了?瞧上就和我说,我给你牵线。”突然有只手搭在我肩膀上,这只手的手腕上有六个烟疤和纹身。
我僵着身子,轻轻发抖说:“我没有。”
他一听,拿起手里的话题喊:“浩东,小矮子说不喜欢你。”
我的脸立刻涨红,没想到这人会这么做。
陈浩东一眼瞥过来,阴着张脸说:“谁要她喜欢。”
“那你把小矮子弄来做什么?给人又给打伞又给叫饭吃的,成活菩萨了你?”有人调笑起来。
陈浩东拿起酒杯喝了口酒,没说话。
后来他的朋友们一个个坐到我身边全逼着我喝酒,我说了不会喝,可他们都不信。僵持到最后,有个脾气不好的一只杯子摔我脚边,骂了句:“酒也不喝,歌也不唱,你娘的什么意思?”
杯子划破了我的脚踝,但我并不敢吭声。骂人的就是说我要和陈浩东睡只到腹肌那人,嘴特损。
在这一群人中他年纪最大,看着岁数和姐夫差不多,肩膀上还有一条很大很大的龙,一看就知道是不好惹的。
我心跳越来越快,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想一定在陈浩东给我撑伞的时候就坚决不过来。可时间从来不会倒流,和扶稻的死一样无法挽回。
除了沉默,我学不会应付。
“矮就算了,还和个哑巴似的,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