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也担心过事态未能得到控制、Mimic的攻击范围扩散到普通民众,引来侦探社的介入。所以,在发现我可能会影响他的计划以后,他就策划了下午的事情。”
插手此事就连她自己也会有性命之忧,这是森鸥外的警告。
少女放在膝上的手被身旁的乱步握住了。那是并不重、但十分令人安心的力道。
甘茶顿了顿,很平静地说:“恰好他也可以借此机会将意图告知我们——不许破坏他拿到异能开业许可证的计划,即使是特务科找上门来也不能答应他们的委托。”
听着少女的叙述,福泽咬紧了牙关。
“但他也不想激怒社长。”
夜风吹过窗棂,乱步的声音也透着冷意:“所以不可以由港黑的人出手。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人比Mimic更好用?——然后他再派出自己的部下来救援。这样的话,甘茶不会有事,他也能把信息传达给我们。”
看着对面的两个孩子,福泽闭了闭眼,平复下心中的怒火。
异能开业许可证。
即使是依靠了夏目老师的能力,侦探社拿到它也颇费了一番功夫。森鸥外必然也同样求助过夏目老师,但即便如此港口黑手党至今也没能合法化。可见异能特务科有多么不愿坐视港黑坐大。
在森鸥外的计划里,Mimic必须由港黑独自解决。此事之中,若有一丝一毫其他组织介入的痕迹,异能特务科便能找到借口拒绝颁发许可证,即使已经发出,也能将其吊销。
他问道:“他就没有想过,因为你受到了袭击,侦探社直接找上Mimic——这样的可能吗?”
“不会的。”
甘茶摇摇头:“就算我们没能发现他的用意,亲眼看见能够操纵重力的异能者都无法立即击败纪德,我一定会明白,Mimic是相当棘手的存在。”
“侦探社不是黑手党那样睚眦必报的组织。在我安然无恙的情况下,和Mimic死斗没有任何好处,甚至是在消耗自身来满足他们的愿望。就算社长要这样做,我们也会阻止你的。”
她想起下定决心对纪德扣动板机的那一刻。那是她此生第一次从内心生出了要杀死某人的想法。
为了不让社长发现此刻她阴沉的眼神,甘茶垂下眼睫,看着双膝之上、乱步与自己交握的手。
一旁的乱步沉默地注视着她。
*
“……他们有过这样的交谈吗?”
森鸥外把玩着一支并未点燃的雪茄,露出了像是很愉快似的表情:“这可真不错。我原来还担心那位名侦探虚有其表呢。不过如今看来倒是我多虑了。”
这样一来,至少他们是一定会阻止福泽殿下插手此事的。
只是那女孩似乎还耿耿于怀呢——然而这也不是太大的问题。没有侦探社作为支援,作为个人的她参与此事只能引火烧身。那位名侦探想必也会明白这一点。
不过以防万一,还是调派几人去太宰君安排的住处那边看守吧。
而她若是对此事当真如此挂心——作为她监护人的旧友,他不是也好心地提供了另一条路吗?
森鸥外看着面前的赭发少年,微微地笑了。
“——有些期待了呢。小姑娘的任性、会走到哪一步呢?”
中也听见了这句话。他自然地将首领的问题理解为,针对少女所说的、“不能不管”的事情所做出的评论。
“果然。”中也小声道,“我想的没错——我就说她要多管闲事了。”
森眉间一动,有些意外地注视着中也。不过只得到了对方疑惑的眼神——这也是当然的。
他未做解释,只是收起了探究的视线,微笑着称赞道:“任务完成得相当优秀,中也君。现在看来,与侦探社的合作有望,这都多亏了你。”
“关于此事,你还有什么疑问吗?”森鸥外道,“比如,为什么与福泽殿下有旧的我,不直接向他提出合作邀请,反而要使用这样曲折的手段?”
“不,这个的话我也能够理解。”中也摇摇头,“您是作为首领来考虑此事的。而我们黑手党,想要与光明世界的组织合作,不能直接摆上台面来谈也是理所当然。”
森笑了:“确实如此。”
“作为部下的我,无论如何都会为您达成一切。”中也说,“但如果可以的话,您能够告诉我吗,与他们合作——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面对着少年那双苍蓝色眼眸里不容错辨的忠诚与认真,森的脸上渐渐褪去了那种掌控者的笑容。
然后,他用怀念一样的声音开口了:“当然是为了这个——我们所爱的城市。”
“你听说过三刻构想吗,中也君?”
*
福泽仿佛听见了某人微笑的低语。
那只是素不相识的人。只要视而不见,就能够保全家人、以及重要部下的性命。取得了异能开业许可证的港口黑手党,也能够支撑起三刻构想中、横滨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