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钱多多便出门去寻王婆了,但最后回来的却只有王婆一人。

    王婆说钱多多还有件别的事情要忙,让她回来跟钱家人打声招呼。

    “但她没告诉我她去了什么地方,到底要什么时候回来,所以我也不知道。”

    “可天都快要黑了,况且今晚我们还要出摊,我姐不会无缘无故在外面不回来啊,她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钱氏也有些担心,女儿年纪虽小,但却比大多同龄的女孩子甚至男子都要稳重,这个时候还不回家又没任何消息托人带回来确实是反常。

    但钱氏并不愿把事情往不好的方向想:“或许你姐姐是被什么事情给耽搁了。”

    “那……”王婆忍不住问,“今夜还要不要出摊了?”

    “出,”钱氏拍板,“我们先去,串串你在这里等你姐姐,若天黑以后她还没回来,你再来夜市寻我们。”

    “好,”钱串串点头,“但我觉得我还是先去我姐常去的地方找找看为好。”

    钱串串说完便要出门,可他才刚跨过门槛就听见外面有人喊门。

    “请问钱多多在吗?”

    钱串串听这声音有点像是平姿,他立刻跑了出去,病急乱投医地问:“平姑娘,你今天下午见过我姐姐吗?”

    平姿有些傻眼:“并没有,我正是来找她的。怎么了,她不在家吗?”

    “嗯,我姐从下午出去到现在就没回来过。”

    “那会不会是被什么事耽误了呢?”平姿觉得宣朝京城的治安特别好,而且钱多多给她的感觉就是一副很能干的样子,她觉得人在自己家门口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经她这么一安慰,钱串串心中稍稍安定了些。是啊,就在家门口,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才对。

    但他还是无法全然放下心来。

    平姿见这小小少年愁眉紧锁的样子,心中不忍:“这样吧,我带上我的随从,我们一起去她可能会去的地方找找看吧。”

    “那真是太感谢你了平姑娘,回头你想吃多少食串儿都有!”

    “那我可要卖力找了!”平姿笑着拍了拍钱串串的肩头。

    回头又见他们院中一辆小小平板车上竟然摆了整整五六个大桶,心中疑惑:“这么小一辆车能装的下这么多东西吗?要不分一点装我马车上吧。”

    “不用了平姑娘,一辆车可以的,绑紧一点就好了。你的马车是用来坐人的,怎么好放我们的食材。”

    “是啊平姑娘,”钱氏也不愿意给平姿添麻烦,道,“往常更多货物也装过的。”

    “那可要小心些才好,这么多东西,万一里面的汤水和食材洒出来可怎么办,就不能吃了。”

    “平姑娘说的有理,倒是给我提了个醒。”钱氏对伙计说,“今晚我们从正平街走,走鱼肠巷虽然近,但巷子路不平坦怕有颠簸,迎面若再来一辆车也不好让。”

    “好嘞掌柜的。”

    钱氏点点头:“那收拾收拾就准备出发吧。”

    说罢她又嘱咐了钱串串一句:“不管你姐找到没找到,都去夜市给娘回个话。”

    “知道了娘。”

    于是一行人便分为两路,各往各的方向去了。

    ……

    钱多多被迫跪在摄政王府的刑房里,前来审问她的是摄政王身边那个拿鞭子的侍卫。

    这是第二次见到这个人了,也许之后钱多多不会记得这个人的脸,可她却绝不会忘记他的鞭子。

    她自报了家门,事无巨细地汇报了自己近三天的行踪和所做之事,甚至把祖宗十八代都给供了出来。

    最后她终于明白问题似乎是出现在她送来的这双靴子上了,他们觉得这双靴子有问题,但详查之后这双靴子确实没有任何问题。

    可即便是鞋子没有问题,她身上还是挨了几鞭子,最后连人带靴子一起被狠狠地丢出了王府,像条丧家之犬一样趴伏在地上,狼狈不堪。

    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挨这样的打,身上被鞭子抽过的地方,里外三层衣服都破了,几处伤口全都在渗血。

    她又疼又委屈,捡起身边那双该死的靴子缓缓爬了起来。

    系统却在这个时候冷不丁的冒处来了一句:‘任务没完成,你哭了?’

    她抬手抹了把眼睛,可那眼泪却越抹越多,像是擦不完一样。

    是的,她是哭了,但她不是因为没有完成务才哭。

    她就是觉得委屈难过,她只是去寺庙里求了一张财运符而已,为什么就要摊上这么一个系统。

    她只想好好的过日子,过像从前一样平凡快乐又充实的日子,为什么就要给她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任务强制要求她去完成呢?

    她就是一个平头百姓啊,为什么一定要她去招惹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摄政王?

    摄政王有多少靴子不够穿,为什么要她冒着生命危险,拿自己全部的积蓄去给他买一双靴子呢?

    钱多多抱着这双靴子,她跑得飞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