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顿时喜不自禁地抬起胳膊,“大狐狸,你怎么这么神?”
她满心欢喜,完全忘了衣服不过是披在身上的,动作幅度大了自然又滑落在地,露出近乎透明的薄衫来。
阎煌喉头一甜,转头又是一口血。
君微慌了,正要扶他,就听他背对着自己没好气地说:“先把衣服穿好!”
待她手忙角落地换好衣服,阎煌已经入了寝间,正在挂着绫罗的大床上打坐调息。
那身夜行衣已经被他扔在地上,血渍残留,而他身上穿着的白色里衣也好不到哪儿去,腰腹之处都是大块的暗色血渍,触目惊心。
“过来。”阎煌闭着眼睛说。
君微朝前走了两步,又停下了。
阎煌不得不停下调息,转过脸来看她,平素桃花精似的脸上此刻几乎不见血色,“上药。”
说着,他自手边摸过一只玉瓶,抛给君微。
君微双手接住瓶子,愣了愣,“……我上吗?”这种事,让宋宋做不是更合适吗?
“对。”阎煌没好气道,“不然为何我要先把你治好?灵力多得没地方花么?”
可是,刚刚他不是还说怕她偷看,所以宋宋勘伤不方便的吗?
现在……怎么就又要她上手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谅你有色心也没贼胆。
不,很可惜,她连色心都没有……更别提贼胆了。
阎大狐狸:本少爷怎么说来着?来日方长,我可以慢慢教。
☆、灵血
君微单膝跪在床沿,小心翼翼地撕开阎煌被血黏在腰腹的里衣,越看越心惊。
到底是怎样的腹背受敌,才会留下这般狰狞的伤?
替他揩拭了伤口边的血渍,对着那深可及骨的伤口,君微说什么也下不去手抹药。
阎煌背对着她,额头挂着汗,“磨蹭什么,打算等我死了再动手吗?”
君微声音有点儿抖,“死不了。”
“……你再多墨迹一会,就可以喊宋宋来收尸了。”
大狐狸说话的语气固然犀利,可君微听得出已是强弩之末,他这伤……换做其他人,怕是根本撑不回来,更别说分神来逗她了。
君微咬住下唇,将手中盛药的瓶子放到一边,伸出两根手指,试探地去探阎煌的灵气。
这不探则已,一探将她吓了一跳——大狐狸体内早已气血逆行了!
她又试着,去碰他用来护法的灵力,结果立刻被他凌厉的气息割破了手指,血从伤口滴落,很快便融进了阎煌的灵体之中。
原本周身乱蹿的灵气,就像被温柔的小手所安抚,瞬间平息下来,放缓了游弋。
君微稍一犹豫,抬手挤了挤伤口,逼出更多血,一点点融入了阎煌的灵体之中。
原本金灿灿的凌厉旋涡逐渐裹挟上了血丝,然后溶解,混成丹朱之色。
先前已经意识恍惚的阎煌只觉得好似有人温柔抚摸着自己,让因伤逆行的血脉平息,疼痛也随之戛然而止,意识逐渐清明起来,他恍然睁开眼,一回头就看见小妖怪跪在自己背后,正神情专注地捏着手指放血。
殷红的血滴,一滴、一滴被裹进他的灵体。
“够了!”阎煌一把擒住君微的手腕,食指中指凝起光,封住了她的伤口。
他的口吻太凶,把君微吓了一跳,顿时委屈巴巴地收回手。
她明明投桃报李地帮他疗伤了,这喜怒无常的大狐狸怎么还恼了呢?
阎煌攥着她的手,眉眼间凝着霜似的,“我若不阻止你,你还打算放多少血?”
君微不解,“到你醒啊。”
“若我一直不醒,”阎煌从牙缝中递出声音来,“你是打算把自己放干?”
君微的手腕被他给捏疼了,嗫嗫道:“若你一直不醒,我肯定就去找别的法子了呀……我又不傻。”
阎煌似笑非笑地呵了声,终于甩开她的手,“你不傻?依我看普天之下你最傻。”
君微本想问为什么好端端又要奚落她?余光就看见从屋子的四面八方蔓延而来的黑影,以肉眼可见地的速度聚集起来,几乎完全遮挡了外面的月色。
“这是——”
被她的血给吸引而来的孤魂野鬼?这么多!
阎煌没好气地瞥了君微一眼,横臂将她拦在床上,另只手在床边一摸,抽出把剑来。
寒光映着鬼影,君微顺势拉住他的衣袖,“你还有伤,不然我来吧?”
“你怎么来?”阎煌自下而上扫了她一眼,“又打算画符?一次没死成,还打算再试一次?”
君微本来在乾坤袋里摸索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怎么就知道她打算画符镇鬼?
“老实呆着,别给少爷添乱!”阎煌将剑身一横,倾身向前,立刻将当先的幽魂劈作两半。
他身上只穿着染血的中衣,随着腾挪,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