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精美的白色盒子,是她最爱的网红蛋糕,“就决定是你了!”她迫不及待拆开盒子,拿出里面的焦糖海盐蛋糕,咸香瞬间攻略了她的嗅觉,单是这咸咸的气味就已经让人醉生梦死了,她连刀叉都不需要,张开嘴就要咬下去——
“大小姐?”
许流深:???
“大小姐?辰时到了,快起床吧。”
许流深:……
“祖宗大小姐,盐水给您拿来了,该起来去院子里跑步了。”
许流深:!!!!!
宝莲一脸天真,端着盐水叫早,大小姐看着像是醒了,但不知为什么还闭着眼,胸口剧烈的起伏,下一秒——
眼角竟然淌出一行清泪!
“大小姐快醒醒,是不是发噩梦了?”宝莲赶紧摇醒她。
许流深睁开眼,红红的眼眶盛满泪,抽搭了两下,宝莲自入府以来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大小姐。
“宝莲,你、你才是我的噩梦……”许流深抱着被子滚到床里面呜呜闷声哭去了。
一定是梦里太惨烈太恐怖,大小姐一时难以分清梦境和现实吧,宝莲紧张的攥紧水杯,试着转移她的注意力,“大小姐乖啊,现在您醒了,咱们好着呢,来把淡盐水喝了我们一起去锻炼吧?今儿正月二十啦是双日子,说是待会儿有贵客到呢,拖家带口的,快起床好不好?”
许流深一堆牢骚憋在心里无处发泄,只能闷头哭两嗓子,天知道梦里她为了口吃的有多拼,眼看就吃到蛋糕了,你说你啊宝莲,你哪怕等我吃一口、就一口——再叫醒我呢?!
成年人的崩溃就是这么秃然。
许流深发泄够了便揉揉眼睛坐起来,认清现实,放下幻想,要想回去还得自己奥力给,不是一会儿有贵客拖家带口的来吗,又到了搞事业的时候。
喝下一大杯淡盐水,情绪也平复下来。许流深意识到一件事——在梦境里,蛋糕的咸味非常真实,嗅觉的真实反馈增强了梦的可信度。
然而事实上,这气味不过是来自于送到床边的那杯淡盐水。
就像之前被扔上马背的电光火石间,就像放河灯自熙攘人群中,她都精确捕捉到的一丝白茶香。
——原主这嗅觉,很不错啊。
挑挑选选,许流深穿了件烟粉色袄裙,浅淡的描画一番,轻挽个低垂发髻并及腰长发披在身后,懒散又随意,宛如大梦初醒、撩开繁花幔帐走入凡间的迷糊仙女。
许流深对着铜镜转了个圈,收回下颌,咬着下唇眨眨眼,伸出细白的食指轻点镜面,“人畜无害又纯又欲的心机慵懒妆,你学废了吗?”
——下一秒,“嘶……”她打了个寒战。
有被自己婊到。
到访的是工部尚书桂利成一大家子,来人浩浩荡荡占了半个客堂,在见到姗姗来迟的许大小姐时骤然静了,眼神不约而同的随着许流深的动向移动,目送她走到了人群前面。
以许流深的视角看,像是杵了半屋子的向日葵,连脸上的表情都如出一辙。
“阿深见过桂尚书,见过各位。”许流深穿得娇俏婉约,一举一动端的却是十足的大家闺秀。
戏路宽就是这么任性。
还是工部尚书最先回过味来,一边点头一边称赞:“许相好福气啊,有这么个乖巧懂事的宝贝女儿,真是羡煞旁人啊!”旁人也连连附和。
不说城中那些传言有几成真假与浮夸,就冲准太子妃这张脸、这身段儿,当然是选择原谅她啊!
许流深:?乖巧懂事?
你怕不是在逗我?
她偏头看看坐在一边的哥哥,许光尘也福至心灵的扫了她一眼。
许流深接收到了他的脑电波——客套话,认真你就输了。
许知守捋着胡子连连摆手:“哎,桂尚书客套了,小女不常在外走动,没什么见过世面,远不及尚书的千金们知书达理,阿深,日后有机会还要跟各位姐妹多多交流。”
许流深含笑对着那群“姐妹”点点头,不料眼神这一扫,竟扫到了几张熟悉面容。
呵呵,还真怕你们不来。
桂尚书主动引荐了一下他后面的三位夫人,最近的是尚书夫人,后面两个是妾,其中年纪稍长的妾夫人身后,坐着的不就是在绸缎庄里意测她许流深“龅牙凸嘴、满脸横肉”的那几位么?另外两个并非桂尚书的家眷,居然好奇心不死的也跟了来。
许流深几天没出门,所以并不知道,短短几日,先前来拜会过的那几波人,已经将她的美貌传的神乎其神、街知巷闻了。
难怪后面这些天,来上礼的阵仗一天比一天大,恨不能全家倾巢而出。若非亲眼所见,大家都不相信这么个泼皮大小姐竟生得肤白貌美倾国倾城。
那三个嚼舌的姑娘此刻的表情可是万紫千红百花齐放。
许流深记性不好,但若是谁嘲她丑,这人就算是化成灰和成泥再搓成肉丸子,她都能精准的从碗里摘出来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