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怕地不怕,不似皇家人不苟訾,不苟笑。」
我的脸真是又红又烫,那可不还是十岁吗?
「行了,朕就是在你十岁的时候就动了心,你就偷着得意吧,别整日说心里泼了辣椒水似的惹朕心烦。」皇上示意齐奴儿退下,齐奴儿退得飞快,颇有我当年之风,皇上转身看我,眸中灼灼,似有几分恼意几分情意。
「没有,没有得意,没有得意。」我忙上前牵着皇上的手,可抬头看他时嘴角依旧忍不住上扬,十岁哎,我十岁就能让皇上情根深种?我果然是齐家的人,就是如此非同凡响!
「自是不比你,千般万般的好才赚得你心头那丁点位置,着实辛苦。」皇上看我笑得毫无掩饰,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丁点位置?若是只有丁点位置,我何至于如此喜悦心动?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承元止,承元止,承元止……」我拥进皇上的怀里揽着他的腰撒娇地唤着他的名字,暖暖的龙涎香的味道让我从未有过的心安。
翠心莲蕊率一众宫女太监早已经默默退出了殿外。
「你又……」皇上似要生气,话说了一半又停下了,抬手拥着我,下巴轻轻抵着我的脑袋,语气有些无奈又溢出些宠溺,「好吧,喜欢就叫吧……」
二十一
新建六年的春来得比往年迟了许多,永絮池旁的柳叶儿在融融暖风里抽芽的时候已经是四月底了,我的身体也一日比一日好起来,随着我的精神越发的好,皇上也越发显而易见地后悔,后悔之前为宽我的心,把齐奴儿,也就是伽义拎到了我面前。
我自从逮到了这个从前的「小叛徒」,一直锲而不舍暗戳戳地从各个方面努力策反这个武功高强脑袋呆愣的羽林卫总兵,打算重新把齐奴儿收回麾下。
如此做自然是因为我还是十分小心眼的,一是一,二是二,我虽对承元止早对我心生爱慕的事情颇为欢喜,但他顺势让齐奴儿当了我身边的小奸细和传话筒也是确有其事,我这是要以彼之道还彼之身的。
但我忘了我最擅长的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先前遣人往伽义屋里堆了数十叠玄衣外袍,后又着人摆了满屋的刀枪剑戟,如今一筐一筐的李子又塞了羽林府满满一院子。」这日皇上在午后的暖阳里,往我永安宫的椅上一坐,顺手就将我揽入怀里,「倒是锲而不舍啊。」
「皇上谬赞。」我坦然地点点头,行事自然要有的放矢,既然要拉拢齐奴儿自然要投其所好,齐奴儿好玄衣喜刀剑爱吃李子,我坚信这一招一式都直中靶心,我心里颇自豪。
「不过就是明目张胆地拉拢朕的羽林卫总兵嘛,朕不介意。」皇上今日似乎心情格外愉悦,把玩着我的手指,眼中有细细碎碎的柔光,「别的也罢了,今日遣人几乎摘光了汇璃苑里的山李了,辛苦阿音了。」
「臣妾看那汇璃苑的李子年年空挂枝头,没人爱吃,就物尽其用了,皇上不介意就好。」我看今日皇上不似往日见我送衣服送刀剑时木着脸一副气不打一出来的模样,反而倒真的显出几分轻松惬意来。
莫不是已经被我气傻了?
「朕是不介意,」皇上搂着我腰的手莫名重了三分,眼中却莫名多了几分不怀好意,「而且朕看你这么喜欢伽义,估计很快心想事成,他估计不日就能拨到你宫里来了。」
这神情,像极猎手看那入了圈套的鹿,胜券在握却不动声色。
我顿觉不妙,挣扎着想从皇上怀里起来,却硬生生被他钳制住腰身动弹不得,「皇上,臣妾宫里不缺护卫……」我越说越没底气,皇上定是又动了什么我看不出来的小人之心。
「这可与朕无关,」皇上轻而易举地看出了我又在腹诽他,凑近了我耳边,「母后看你如此用心,估计觉得永安宫里缺了个管事的太监,自会成全你。」
「什么!」我「唰」地一声站起,惊得莲蕊捧着茶杯抖了三抖。
「太后,太后要把齐奴儿……太监了,为什么?」我脸色一白,我宫里何曾缺什么太监,齐奴儿何时惹得太后如此盛怒了?
「哦,阿音有所不知,母后极爱那细碎洁白的李花,那汇璃苑里的李树啊,是当年父皇同母后亲植,」皇上悠悠然站起,低头含笑,「那些山李啊,母后年年不摘,只是不忍而已。」
「没人告诉我啊。」我目瞪口呆,觉得心都快要停跳了,虽说太后碍着皇上不再难为我,但是心中也不是毫无芥蒂,但自从双生子诞下之后,我时不时抱着两个奶娃娃去成德宫请安,太后见我一日比一日和颜悦色,此番,怕是要一棍子打回原形了。
「朕继位后,母后为防睹物思人徒增感伤,甚少踏足璃汇苑了,只是嘱咐人悉心养着那满苑的李树,往事久远,阿音自然不知。」皇上惋惜地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