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蒙蒙地点头。
自然是......要去的,也不知那位魔王,这次会怎么折腾她。
宁氏带着流连回了正院,一眼便看见莫静女亭亭玉立的身影。
她在门口焦急地徘徊着,旁边的丫环一个劲儿地劝解,她却充耳不闻,只顾朝远方眺望。
自那日高夫人来后,宁氏对莫静女的感官变得十分复杂。当初莫胜平还未出生,莫其姝远送边关的那七年,她是真心将她当亲女疼。什么东西都是先紧着她,哪怕是莫其姝回来后,她也还是在姝儿之前的。
可她昨日的行为,太伤她心了。
宁氏在拐角处站住脚,以手轻抚胸口,想舒舒心头的那口郁气。
旁边的流连却是不管,忙冲上前,朝莫静女喊道:“姑娘,奴婢将夫人请回来了。”
她这话一出,将宁氏调整心情的片刻夺了去,只好从拐角慢慢出来。
“静儿。”宁氏勉力做出一个笑来。
莫静女眼泪漫过脸颊,她知道自己哭的样子不好看,便特意拿了帕子擦拭,遮住那一刻的丑态。
“母亲。”
这一声却是含义深重,微微压低,里面是浅浅的悲伤和浓浓的凄凉。
自小养大的孩子到了如今的地步,宁氏也是心疼的。但莫静女的处境让她想到了莫其姝,那孩子被审讯时可是一滴泪都没流,这越发衬得眼前人的眼泪不值钱。
可不值钱归不值钱,她偏偏吃这一套。
她叹口气,带头往里走,“你随我进去吧。”
莫静女抹眼泪的动作一顿,理了理衣角跟着进去。她此时也不在乎在下人面前的形象,若是她苦心经营那般多年,最后得到的却是陪葬的下场,那还重生作甚?
她看见宁氏的丫环奉茶上来,便走向侍女,端了茶盏奉到宁氏面前,“母亲,您品。”
宁氏看她一眼,眼神复杂,还是将茶盏接过,不料那茶盏竟是烫得惊人,她一时没抓住,茶水洒了莫静女一身。
“嘶——”莫静女不由轻叫出声,却在下一刻紧咬住唇。她的眉目紧紧皱起,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痛苦之色。
宁氏被吓得愣了一瞬,回过神来后,忙踢开地上的瓷器碎片,扶住莫静女,“静儿没事吧!”
莫静女微抬眼,怯生生看宁氏一眼,泪眼婆娑。
宁氏软了口气,将莫静女扶到内里的榻上,掀了她裙子给她上药。
莫静女咬咬唇,看着眼前认真的宁氏,眸光微滞。若她是她亲母,那该多好,就能有个好些的未来了。可惜她不是啊,她不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哪怕再亲近,又如何呢?
哪怕早就知道这个事实,此时的莫静女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温暖,她是真的贪恋!
她张张嘴,最后只浅浅道:“母亲真好。”
少女尾音微翘,温软可人。
宁氏抬眸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莫静女也不恼,自说自话,“昨日是我偏激了些,母亲恼我也是应当的。可我那时伤心过了头,做出那般丑态,还请母亲见谅。”
眼前人擦药的动作一顿,依旧一声不吭。
她又淡淡笑道:“我从小便是母亲看着长大的,母亲该是最了解我的性子。我被规矩约束这般多年,也是憋得久了,所以昨日才会那般爆发。”
“我自小便知道生母已逝,祖母告诉我,我是丧母长女,日后婚事艰难。若想有个幸福的生活,那便得学规矩学女德,做世家贵女的典范。可我不想啊,我也想像二妹那样,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像三妹那样,有个疼她的舅舅。可我舅舅家早已没落,都不再联系我了。”
感觉到宁氏的动作越发轻柔,莫静女唇角微弯,“我也想母亲是我的亲生母亲啊,所以那年我第一个做好荷包后,首先想到的便是母亲,我将它送给了您。”
宁氏也想起那时候,脸上不由露出温柔的笑容,“我还记得你那时候十分天真,觉得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便将我这一个荷包埋进土里,结果后来呢?啥都没有得到。”
莫静女也笑起来,“我还十分喜欢那个荷包呢,结果脏了,真是可惜。”
她脸上露出遗憾之色,惹得宁氏失笑,“一个普通的荷包,你还惦念着。”
“在我眼里,母亲的荷包,可一点都不普通。”
“真会说巧话儿。”宁氏捏捏她鼻子,轻拍莫静女的手,“我年轻那会儿,也是个火爆的性子,要是出了什么不顺我心意的事儿,那可得闹到天翻地覆。你这一点,也算是替了我。”
莫静女矜持地点点头,然而想到宁氏年轻时的德行,心头不屑。
“这次的事,你也别太放在心上。没了傅家大公子,还有别的好人家公子。如今你父亲官途正胜,多的是人来抢你。”
莫静女脸一下红了,“母亲尽会调笑我。”
“这是事实,哪里就是调笑了。”
莫静女反手将宁氏的手抓住,真诚地看向她,“可静儿听说,静儿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