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里面的人头大张着眼,死不瞑目,正是刘绝。
“我会如实向皇爷爷报告你的功绩。”江喻成将匣子盖上,笑道:“不过这刘绝的家人,还请表弟多多费心。你也知道皇爷爷的脾气,敢行刺的人,那必定是要株连九族的。”
这番话,是嘉奖也是警告。
楚以渐很清楚这帮皇室中人的做派,此刻也只是笑道:“我必定拼尽全力,到时表哥这里的酒,可得给我留一份儿。”
“那是自然,表弟也知晓,我生来体弱,这酒之一物,可不能多碰。”
江喻成举起手上的酒杯,和楚以渐相碰。
门口突然传来阵阵喧闹声,两人一同转头看去,便见一位侍卫进来,“殿下,门口楚世子的侍卫带了个小公子过来。属下不知该不该将他放进来。”
“哦?”江喻成看向楚以渐,眉梢微挑,“表弟,我可不知你有何玩得好的小公子,哪家的啊?”
“不是什么小公子。”楚以渐眉目淡淡,“就是一个跟班,打发时间的玩意儿。”
因为皇家对镇国公府的猜忌,他自幼便没有玩伴,母亲也无法再给他生个兄弟姊妹,便都这样过来了。
听他这样说,江喻成越发感兴趣了,他淡笑一声:“我倒是真想看看你口中的玩意儿,究竟是哪番模样。放他进来吧。”
后面的一句,显然是对跪着的侍卫说的。
莫其姝好容易脱离那些女人的纠缠,上了三楼。这一路来,她都低垂着眉眼,深怕看见什么辣眼睛的画面。如今得了进去的允许,更是直接拿手挡在了眼前。
男子的大袖衫十分好用,眼前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见。
“小兄弟,你遮住作甚?莫不是不能见人。”
莫其姝的手举得更高了点,“非礼勿视。”
江喻成顿时了然,笑道:“这可没什么不能看的,你放下吧。一直举着手,多累啊!”
莫其姝原本还不觉得,他这一说,也有了这种感觉,便缓缓将手放下。
房间里只有两个男子,对桌而坐。左边的公子嘴角挂着浅笑,让人如沐春风,而右边的,正是楚以渐。
两个男人,在青楼,独处一室,怎么看怎么奇怪。
她敛了眉目间的疑惑,分别朝两人行了礼。
江喻成看见她的容颜,大笑不止,“表弟,你还说人是打发时间的玩意儿,这不是那一位吗?”
哪一位?
莫其姝心头警惕起来,总觉得这人的目光如有实质,将她看穿了。
楚以渐眉毛皱起,“表哥说不定认错人了,不过一个小跟班。”
“哪里。”江喻成摇摇头,“我在父王的书房见过一张画像,上面一个人和这位小公子几乎一模一样。”
“当真?”
“当然。那张画像是宫廷画师所画,画的父王、莫叔、齐叔三人。”
原来是父亲的画像,莫其姝松了口气,但总觉得心神不宁。
江喻成更仔细地观察莫其姝的眉眼,最终下了定论,“确实如此。”
看到太孙的眼神,楚以渐眉毛皱得更紧,吩咐莫其姝道:“猫奴,我要吃南城区的百花甜糕,你去买来。”
“是。”
莫其姝也待不下去,领命后匆匆离去。
江喻成一直盯着莫其姝的脚,看到随着走动露出的小脚皂靴,唇角缓缓勾起。
果然如此。
“没曾想表弟也学会了藏娇。”
楚以渐倒酒的动作极稳,江喻成的话并没有动摇他的心神,待得晶莹的琥珀色酒液倒满小盅,他才抬起头,“藏娇?表哥太看得起我了,我对女人可没有兴趣。”
熟读史书兵法的人都知道,那是做间谍的利器。
不过秦王塞女人进国公府的计划没有达成,竟从另一方面下了手,也真是厉害。
“对女人没兴趣?”江喻成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表弟啊,你还是太天真,等你沾了那滋味儿,你就知道什么叫欲|仙|欲|死了!”
楚以渐嘴角微抽,没有说话,只端了酒盅慢饮。
江喻成笑够了,方才说道:“哥哥送你两个通房如何?”
“这还是别了。”楚以渐摇摇头,“表哥若开了这先例,底下那些人都送女人来,我可养不起。”
“养不起?你还养不起吗?”
“当然。”楚以渐深以为然,“殿下您想想我娘,嫁进来两年就把国公府积蓄花光了,现在还欠着舅舅钱呢。”
江喻成一想,确实如此,他那个姑母,沐浴要用牛奶,梳妆要用露水,真不是一般人养得起的。
“姑母确实不一般。可她是公主,这些通房可没那么娇贵。”
“但这不妨碍我将那两通房卖了,去还我娘欠下的债。”
江喻成听他此言,再次笑起来,“表弟可真是妙人。不过今日,我还偏就送定了,你拿去卖也行,就当是表哥支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