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她,苏恒突然冒出来的这句话没那么简单,她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严阵以待。
“哪有两个月,也就一个来月。”林一禾竖起一根指头,笑容可掬讨好道:“承蒙丞相细心教导,只可惜哀家愚笨,学了这么久都没理出个所以然。”
总之,往死里说自己蠢就是了!林一禾很坚定!
苏恒扬了扬眉,之前还说自己进步神速的,今日怎么突然认蠢了?
“娘娘妄自菲薄了,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娘娘就进步神速……”
“不不不,丞相,你真误会了……不,是哀家误会自己了,其实哀家一直原地踏步。”林一禾连忙打断苏恒的夸赞,不妙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甚至猜测苏恒会不会是想甩手不教了!
这么想,慌了。
苏恒若是半路撂挑子,她会死的。批阅绵绵不绝又让人看不懂的奏章累死,被文武百官呛死,还有思念丞相大人哭死。
“丞相大人,哀家……哀家真的不行。”林一禾眼红红的,一副你再说我行,就哭给你看。
苏恒:……
这是怎么回事?他做什么了?为何有种把太后逼哭的错觉?
“……行吧,娘娘还没信心,觉得不行,就暂且不行吧。”苏恒感觉怪怪的,难道是女人都不在意被人说不行?
林一禾含泪狂点头,再次强调:“嗯嗯,哀家真的不行,很不行。”
苏恒:……怪怪的感觉更强烈了。
甩了甩头,苏恒继续说正事:“有一事,臣要和娘娘说一下。”
“何事?”林一禾问的小心翼翼,她都强调自己不行了,丞相应该不会坚持想甩手吧。
苏恒越发觉得,应该是自己吓到她了,这样想,再开口声音不由柔了几分:“这一个多月来,臣几乎整日都待在勤政殿,政事堂的事一直都由周大人等几位大人处理。长期以往不是办法。故而臣想,以后下朝后,臣先在政事堂待半天,处理完事务再过来勤政殿辅导太后和皇上批阅奏章。”
林一禾啊了一声,这样岂不是有半天不能见到他?那几位大臣就不能独当一面?
“全权交由周大人等几位处理不行吗?”林一禾带着一些希翼,可怜兮兮问。
苏恒摇摇头,本来政事堂就是丞相处理公务的地方。这短时间,他的重心都放在教导太后和陛下上,政事堂那边全靠几位大人。但该是他的责任,他迟早要负责。半天待在政事堂,半天待在勤政殿,半天处理全天的事务,他已经把自己当做两个人在用。
想到这里,苏恒有些头疼。幼帝登基不到两个月,他都累到两鬓长出几根白头发了。可怜他才二十来岁,这是何苦呢。
苏恒幽幽瞥了太后一眼,重重叹了口气。
他这声叹气好绝望,好无奈,好沉重。林一禾心疼得不行。
她也知道,这些日子,丞相确实太辛苦了,她也要体谅一下。好歹还有半天的相处时间,也该知足了。
“辛苦苏丞相了。”林一禾这话发自真心,算是同意了苏恒的安排。并暗下决心,她以后一定更要努力在早上那半天尽量把奏章都看一遍,减轻丞相的负担。
然而她这个决心,很快就被打垮了。
苏恒和她交代清楚后,便去了政事堂。
一开始,林一禾是雄心勃勃,抱着要和奏章决一生死的心态坐下。然而只看第一份,她便溃不成军。
不到两个月的文言文学习,真的还不足以独挡一面啊。
泪奔,这份奏章咬文嚼字说的是什么?林一禾无助到问瑾秋。奈何瑾秋也只会伺候人,读书写字,比太后还差,太后好歹得苏丞相亲自教导了两月。
林一禾绝望,苏恒下午过来,看到她一份奏章都没批阅,一定会气死的。
不行不行。
林一禾甩掉手中那份文言文十级的奏章,又翻了一份出来。岂料一看,和刚才那份半斤八两。
不是,她这一个多月都学习了什么?丞相在的时候她明明能看懂的呀。不,顺序好像不对,应该说是丞相讲解一番后,她就能懂。
哎呀,头要秃了。
林一禾狂挠头发。
她真的没有办法,不懂就是不懂。
国家社稷这种大事,也不能不懂装懂!
连翻几份奏章,林一禾放弃了,犹如一滩烂泥,软趴趴趴在书案上,内心无比绝望。
“李公公,你长年待在勤政殿,看得懂奏章吗?”
李德福连忙跪下表忠心,道:“小人都是在旁伺候,从未往奏章内容上看过一眼。”
行啊,这一屋子人,怕是没有能靠的。
以往觉得午膳时间来得特别慢,今日丞相不在,竟然眨眼就到了中午。不是说思念让人度日如年吗?
林一禾看着那依旧堆积如山的奏章,胸闷,气短,脸色发白。
“娘娘可是不舒服?”元英忙上前。
元英这话给了林一禾启发……一会丞相过来若是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