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急火攻心,猛然气喘难续,周身痉挛晕厥过去。身后巫师大惊,上前替其顺脉,于玄道:“三皇子近日可有服瘟毒之药?”
玄半笑不语。
“这么说,三皇子六年前,也服过类似之毒?”
玄:“……”
“三皇子何苦为之啊……”
“你不配与我对言。”
………………
数日后,蕴绅帝病情有所好转,但精神已大不如前。遂觉年事已高,终有立储之意。
转眼已是九月中旬。
常宁殿,月圆之夜。
六皇子鹤休(鹤岱樘)正在为七公主引血入药。此病发已六次,年年如此。每逢九月的月圆之夜,鹤岱灵的心脏便绞痛难忍,剧烈咳嗽以至心血奔涌而出。
神医曾言公主所得怪病,虽一时无攸关性命,却灵台受损,心音不全,气血紊乱,长此以往恐身心俱疲,寿数难长。若善养其身,需以至亲之血做药引,方可补于虚位,阴阳调和。
六皇子鹤休与七公主是双生子,宫内只有他一人的血相可融血救治。
入药之后不臾时,鹤懿马上生灵活现,这也是怪病之奇所在。
懿望着鹤休腕部被割开的口子,在床上跪拜:“皇兄大恩,懿没齿难忘,定当为兄长他日之宏图大业效犬马之劳!”
“休得胡言乱语,怪不得父皇如此罚你!”其兄喝之,眼里却尽是宠溺。
“不打紧,闺中又无旁人。”
“身为蕴绅皇子,为父皇效力为百姓谋福便是当下大业,岂有他日之说。”
“皇妹失言,紧记兄长教诲!可否?”鹤懿含笑作揖,挑眉弄眼,与刚刚吐血之人大相径庭。休也被其逗得略带解颐之色。
芷萱皱眉道:“闯下如此大祸,还能笑得出,天下唯你一人也!”
鹤休叹口气,曰:“懿儿,保重自己,勿再替为兄谋划什么,道亦有道,行其深远,大事之事,还是顺其自然……”
鹤懿:“孰不知此理,可你我母妃,侍婢出身,顺其自然恐无望。”
鹤休思索良久,后曰:“与建南侯世子的婚约已定,懿儿当真愿意?”
鹤懿:“有何不愿,若我嫁入司幽,便有了强援,届时,偌大司幽国,还不能助兄长一臂之力!”
鹤休再言时,有人敲门。
芷萱迎门而归:“十一皇子来了。” 鹤懿眯起眼,老道的示意鹤休噤声,复回身卧榻,虚喘着说:“进……”
十一皇子鹤赢进门向鹤休行礼,转而道:“皇姐,可好些?”
“……好,咳咳,咳,好多了……”
“十三弟差我送些内调的丹药过来,他宫里一仙人才练的,说是补气养身。”
“多谢。”
“明日出宫发放赈灾物资,还不知几时能回,特来跟六哥皇姐辞行。”
鹤懿:“抚恤灾民可是美差。”
鹤休以咳声制止,转而道:“听说此次三皇兄也随你一道去。”
“是。”鹤赢看一眼鹤岱灵,道:“三皇兄被罚跪三日,给八哥下毒一说也没查出个所以然……”
鹤休:“此事休要再提!”
鹤赢:“是,顺口一说。”
第4章 赈灾之行,开怀畅饮
八风之祸甚为严重,殃及六城四县,中灾之民可达数万。沿海一带百姓死伤惨重,数十村全村覆没。
众多灾民于道旁露宿,搭帐起火,老人小孩骨瘦如柴,衣不蔽体。
一路看下来,辛酸难已。轺(yáo)车内的六皇子鹤休放下布帘,看向舆内闭目养神的三皇子,心中不解:此趟差事本应是十一弟鹤赢的,为何启程前父皇又临时变卦。
少时,鹤休道:“三皇兄身体如何,是否需要停歇。”
鹤玄:“到驿站吧。”
鹤休看着三皇子同样瘦弱形削的脸,犹豫道:“皇兄,之前懿儿在未央宫……”鹤休迟疑着不知如何续口。
鹤玄睁开眼,裹了裹身上衣裘,淡然道:“古有云‘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此事已过,毋需再提。”
鹤休揖手:“皇兄所言极是,休受教矣。”
宫中之内,六皇子很少有和三皇子独处的机会,遂对其不甚知之,最多的记忆还是儿时玩耍之琐事。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