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而将军不着寸缕,如果表明身份,那多尴尬。

    等等,李玉湖你想到哪里去了?

    该换帕子了,李玉湖趁着烛光,望着将军的睡颜,唇边露出一抹笑。

    袁不屈,的确不英俊,多年的征战沙场,令他的皮肤变得粗糙,唯有轮廓线条是十分硬朗的,不知道待他醒来睁开双眼,眼神是不是看一眼就能杀死人的那般凌厉呢?

    正煎药,将军起身,来到了李玉湖的身边。

    摸了摸李玉湖的头,温和地说:“玉湖,你去睡吧。”

    说罢将李玉湖打横抱起,走向卧榻。

    “将军你的伤不要紧吗?”

    “不要紧了。”

    可是画面一转,将军又狠狠将她狠狠地抛在卧榻上,举剑直刺,道:“你这个奸细,快从实招来。”

    疼得李玉湖直叫唤。

    挣扎着醒来,原来是坐在矮凳上煎药时打了一会儿瞌睡,身子一歪摔在地上,矮凳也翻了。

    此时已是半夜,师父并没有过来,想必他也一直在忙碌,中途只有沙平威来了一次,但很快被副将召唤出去商议军情了。

    伸手探了探将军的体温,并没有退烧,但是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烫得吓人。

    努力没有白费,李玉湖欣慰不已。

    待天色大亮,风予逢进来看了一下情形,看小徒弟又累又困,便道:“你赶紧去睡一觉罢,这里有我。昨晚忙到夜深,我也实在没力气过来了。没有想到你如此用心,把将军照顾得很周全。”

    李玉湖倒是极不放心起风予逢来,连忙交代着:“这服药还要一个时辰才熬好,再给将军喂药服下,再过四个时辰,要给他的伤口换上新的药和纱布,他的烧没有全退,还需要……”

    风予逢笑呵呵地说:“知道了知道了,我好歹也是师父啊!”

    李玉湖也嘿嘿地笑,出帐时还望了一眼病榻。

    这一觉睡得真酣沉,李玉湖前晚便只睡了一会儿,不想沐浴时遇到将军……昨晚更是只打了一个小盹儿,也幸亏跌在地上醒了过来,否则误了将军的病事可就不妙了。

    看看时辰,已是下午,李玉湖策马至将军营帐处。

    刚进营,沙平威便笑哈哈地说:“胡小弟,太好了,将军刚醒!”

    “是么,太好了!”

    “我去吩咐他们给将军熬点儿药粥,你去看看将军吧,风老可对你赞不绝口呢!到时候将军也一定很喜欢你!”沙平威欣喜地扬长而去。

    李玉湖却止住了脚步。

    将军已经醒了,固然是喜事,可是他会不会认出自己来?自己又要拿什么表情去见将军?

    想着想着,李玉湖连走路都脚碰脚。

    行至帐门口,李玉湖还是不敢进去,听到里面“呲”的一声,将军的声音传来:“风老,你下手轻一点!”

    “这点痛算什么!昨天挖你的血肉也不见你哼一声。我的小徒弟就是对你太温柔细心太轻手轻脚了,现在换了我给你换药,你就喊疼叫痛的!”

    原来师父对将军是这样粗声粗气的?颇有些像沙诸葛对沙校尉呢!

    “嗯,药效不错,再过不久伤口就会结痂了,到时候可别去挠啊!你看你胸前的挠痕,也不知道你是碰到了什么麻风疹子,竟然挠成这个样子!”

    袁不屈低头一看胸前的痕迹,想起那晚的事,但不便说出来,只好转换话题,问道:“军中其他士兵伤情如何了?”

    “你就放心养伤吧,除了你,大家都好得很!”风予逢用力地包扎,痛得袁不屈又“呲”了一声,“等你小徒弟来了,还是换他做这些粗活吧。风老你也歇歇。”

    风予逢摇摇头,只感叹着:“你和平威这小子,都没救了。你还没见到胡小弟呢,就已经被他迷上了?来,赶紧把这碗药喝下。”

    将军端着药一饮而尽,道:“风老,我是个负伤的病人,哪能被你这样粗暴相待!”

    他昨天虽然昏迷了一天,但仍然是有知觉的,即使没法亲眼看到照顾自己的人,可他能感觉到这个人给予他的温柔细腻的呵护,这也让他在昏迷中,仿佛回到了家一般。

    常年征战在外,家的感觉是他渐渐消失的东西,尤其这几年,即便回到长安府里,他也没有那种家的感觉。

    李玉湖在帐门口听到将军竟然也会开玩笑,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

    “谁?”鹰隼般的眼睛直视过去,将军恢复了往日的凛冽。

    门口站着一位俊秀的少年,身量纤细,皮肤白瓷一般,面容又是秀美绝伦。

    当真是翩翩美少年!

    “你便是胡小弟?”将军冷声问。

    “是!小人胡雨,拜见将军。”李玉湖低着头,瑟瑟发抖地移步,不敢抬眼看将军,更不敢太靠近将军。

    “徒儿你来了正好,把这些药碗药罐纱布,还有将军的血衣清洗一下吧。”风予逢吩咐道。

    “好!”李玉湖迫不及待地抱着这些东西就走,哪里敢看将军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