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恶气,带着明显的怨忿和不服气:“这也怪我?”
景安城无意跟他争执,只说:“杨秘书应该联系好医生了,咱们直接去急诊。”
景深阳看着还不到他胸口高的林沫沫,皱眉问道:“要我背你吗?”
林沫沫很冷漠地拒绝了:“我伤的是脑门和手腕,不是腿。”
接骨的是位年轻的大夫,看上去也就三十来岁,但是手法十分熟练,握着林沫沫的手摸了几下,就确定了位置,然后就听到一声十分清脆利落的“咔嚓”声:“好了,这几天不要太用力,写作业的时候也得注意着点。要是不放心,就一周后再来复查看看。”
景深阳舒了一口气,又说:“那脑门上这个伤口呢?”
“也不大要紧,不过还是要好好处理,不然会留疤。”
林沫沫坐在那里,等着医生拿药,然后就看到护士和医生抬着两个担架匆匆忙忙往这边赶来,白色的担架布早已经被染成了鲜红色,看着就十分扎眼。
既然送来了急诊室,那就表明,这两个人应当是还有几丝活气的。杨勇她倒是知道还没死,也能挺过这一劫,但是那个骑摩托车的年轻人,竟然也还有活气?
林沫沫的目光追随着担架进了手术室,总觉得不太踏实。
医生很快端着消毒水和无菌纱布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为她处理好了伤口,又说:“消炎药家里有吗?”
景深阳立刻说道:“没有,需要什么药你直接全都开了。”
林沫沫迟疑了一下,从校服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上面写着“罗红霉素”几个大字:“这个?”
医生看了一眼,又瞅了瞅她:“体重多少?”
林沫沫“啊”了一声,还没明白什么意思,景深阳就将她拎了起来,放到一边的体重秤上,然后说道:“32.5公斤,身高149cm。”
医生:“……要好好吃饭啊。”
景深阳“啧”了一声,阴阳怪气:“你真的有十四岁了?而不是七岁?才六十多斤?”
林沫沫:“呵。”
医生一边写病历一边说:“消炎药一天一片,分成三次用,这个体重,过量有可能引起休克,千万别大意了。”
林沫沫的注意力再一次集中到手术室去了,这么重的因果,那个骑摩托车的年轻人,必定还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可是,为什么她看不到呢?
据她所知,凡人如果离魂,就跟修士魂飞魄散差不多一个道理了,尤其是活着的时候,魂魄被人从躯体里面拉扯出来,堪比凌迟。
“林沫沫,你在看什么?”景深阳已经跟医生说完话了,看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就很恼怒。
第6章 不过我是不会喊他‘爸爸’……
林沫沫摇了摇头,声音细细的:“没什么。”
景深阳的语气一下子就软了下来:“那咱们先回去吧,下周末再来给你看看手腕。”
林沫沫晃了晃右手:“我觉得没事了。”
两人走出急诊大楼,正遇上景安城,他还在打电话。
林沫沫便自觉站到一边,等着他说完事情。
景深阳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拿出手机玩起了游戏 。
林沫沫看他一眼,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大概五分钟之后,景安城才挂了电话,杨秘书也正好缴清费用走了出来,几个人便一起往停车场走去。
再次上车之后,景安城才说道:“杨秘书上次来的匆忙,没有跟你说清楚,现在我跟你说说。——在你十八周岁未成年之前,深阳就是你的监护人,所以,不论发生什么事,你都可以直接联系他,或者杨秘书。”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找我也行。回头我把我身边江助理的联系方式给你。”
林沫沫想了一会儿,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这个词,差不多能够明白了:“监护人?意思就是,景深阳要给我当四年的父亲?”
景安城:“……差不多吧。”
景深阳:“????”什么玩意儿?他才二十,就成了父亲?
杨秘书感叹:“人生啊,总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惊喜。半小时前,二少爷还在担心自己喜当爹,半小时后,就真的喜当爹了。恭喜二少爷。”
景深阳:“……闭嘴。”
林沫沫想起他给自己的巨款,勉强答应了下来:“行吧,不过我是不会喊他‘爸爸’的。”
——爸爸,好像这个世界的人都是这么称呼父亲的。
她对养育自己长大的师尊,一直怀有濡慕之情,将师尊当成自己的亲生父亲一般,不论是换魂还是转世,只要这份记忆还在,她就不会再认下另一个父亲。
何况,景深阳一看就不会是个好爸爸。
景安城真诚建议:“……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景深阳强硬拒绝:“……大可不必。”
回去的路上,景深阳坐立难安,仿佛长了痔疮一样,但看着坐在前面安安稳稳的大哥,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