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段路后，鹿呦才发现不对劲：“你怎么不问我住哪里？”
而且路还走对了。
程泽允：“刚小紫走之前，我问了她。”
鹿呦抿唇，嚯，她真的要好好教训一下小紫这家伙了，让她记清楚自己老板是哪位。这都第几次通敌叛国了！
程泽允好像每次都能猜到她在想什么。
马上又说：“她也是关心你。”
鹿呦：“所以是她让你来送我回去的？”
程泽允：“没有，我自动申请的。”
鹿呦：“哦。”
这回答，真是让人无法接下去。
车内一片沉寂。
鹿呦开了窗，打算用看风景来解解尴尬。
她其实没有坐车看风景的习惯，现下也是意兴阑珊的。
路过江边，风有点大，吹起她的几缕头发，本来应该是很美好的场景，偏偏头发被黏住了，鹿呦赶紧用手拨开，然而刚拨完头发又黏上来，如此反复了几次，她也有些恼了，一股脑把头发别在耳后。
一直用余光关注着的程泽允噗地一笑：“还是关上窗吧。”
察觉自己窘态被发现了，鹿呦偏还嘴硬：“没事，我就想看看风景。”
见他嘴角还噙着笑，她又说：“你笑什么。对了，还没问你沈涛怎么没在呢。”明明记得庆功宴的时候还看到他的。
程泽允：“我让他先走了。”
鹿呦瞅了他一眼，有意扳回一局：“该不会是专程留下来等我的吧？还说不是不怀好意呢。”
程泽允往这边看了一眼，丝毫没有要隐瞒的意思：“嗯。”
鹿呦：……
他这么直接承认了，自己反而噎不了他，往下说了又会暧昧，真是让人生气。
风又起，眼瞅着她头发又被吹起。
程泽允：“还是把窗关了吧。”
程泽允：“我冷。”
好吧，听主人的。
有了台阶的鹿呦这次很主动地把窗户关上了。
可是窗户一关上，车里就静得尴尬。
鹿呦：“要不开点音乐听听吧。”
程泽允点头：“可以。”
随手开了电台，电台里正在放歌，是梁静茹的《勇气》。
——
终于做了这个决定
别人怎么说我不理
只要你也一样的肯定
我愿意天涯海角都随你去
我知道一切不容易
我的心一直温习说服自己
最怕你忽然说要放弃
爱真的需要勇气
来面对流言蜚语
只要你一个眼神肯定
我的爱就有意义
我们都需要勇气
去相信会在一起
人潮拥挤我能感觉你
放在我手心里你的真心
……
歌词清晰，婉转动人。
然而配合两人的关系，车内的气氛，怪怪的。
程泽允模样专注，不知道是在认真开车还是认真听音乐。
鹿呦则听着歌词有点心虚，偏她还不能换电台，觉得那样会显得刻意。
她就是那么虚势的一个人。
歌词的最后一句唱完，鹿呦心里松了口气。
终于结束了。
然而现实却没有打算放过她。
“有没有觉得这个歌词很熟悉。”程泽允幽幽道。
他目视前方，看不清表情，鹿呦也不敢探头去看。
鹿呦：“这首歌这么出名，大家基本上都听过的。”
“嗯。我之前表白的话，灵感就是来自这里的。”
鹿呦想说，大哥你这话啥意思，现在我两的关系是那种可以直面表白的话题都一点不尴尬的关系了吗。而且，表白这种话还能有灵感来源？？？
但是作为表白的对象，女主角以及当事人，她肯定不能对他这句话多加评论的。
她呵呵一笑：“原来这样啊，好巧。”
程泽允余光看到她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也跟着笑了笑，没再说话。
她不愿多说，那他就不提。
-
回到家后，鹿呦只要一想起车上两人的互动，就觉得很懊恼。
是的，懊恼。
她发现自己自从被表白以后，全方位表现被动，各种回应都太怂包了。比如今天在车上，程泽允可以大方谈论起这些话题，她为什么反而局促不安呢。
她觉得自己需要大量的工作来麻痹自己，不能整天纠结于这些情情爱爱的事。
于是拿起手机给老罗打电话。
鹿呦：我觉得我最近还是太轻松了，给我接点工作吧。
老罗：……你之前不是特意让我减少工作说要休息吗？
鹿呦：现在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