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
好好解释,她不想跟他吵架。
她说:“你有病。”
眼泪流了许多,整张脸都是湿淋淋的,绝望又美丽。
陈仝像是释怀般地勾了一下嘴角,问:“你还喜欢他?”
五个字说得很慢,也很用心。
赵停殷死死地盯着她,眼珠动也不动,眼眶是湿润的,还在往下淌泪。她不承认也不否认。
“我爱你。”她这么说着。
好歹也是个爱字嘛,爱比喜欢重了许多。陈仝对自己这么说着,却又忍不住问,“他也叫陈仝?”
自己撕开了自己的血淋淋伤口。
当他看到笔记本上的那个名字时,他不肯相信,挣扎震惊了几秒,不得不相信了——
那个男人也叫做陈仝。
所以,一切他觉得莫名其妙的点都解释得通了。她莫名其妙的爱慕,莫名其妙的告白,莫名其妙的追随,一切都有了原因。
只是因为这个名字。
陈仝陈仝,我叫了这个名字是幸运还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呢。
他一直这么问着自己。
良久,赵停殷说:“是。”
破罐子破摔,撕破脸皮的争吵。
这个字像是一颗炸弹,将陈仝藏在心中的小小期望炸得消失无影踪。
*
来喽,喜欢的投个猪,谢谢
二十五个梦
赵停殷害怕自己会忘记上辈子和他发生过的种种,所以她都用笔记下来。
这个世界上,除了她没有人再记得她和他之前发生过的事,所以她要都记下来,提醒自己要永远记得,不要忘记——
【你总是让我等你,我数着月亮望着海,一直在等你。】
【你总是偷偷来到我的梦里又悄悄离开。
留我一人不断循环虚无缥缈的幸福甜蜜,
又让我醒来后独自感知着被你抛弃后的痛苦。】
……
在陈仝和赵停殷吵架后的第二天,赵停殷又在笔记本上写字记录了——
【夏天结束,我跟他之间也结束了。
一个多月跟梦一样美好的日子结束了。】
只写了这么两句话,那页纸被泪水泡得起伏褶皱,赵停殷放下笔趴在桌上闷头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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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热交缠在一起的肉体、干燥的被褥,静静运转的空调、在口中渡来渡去的柠檬苏打水、边玩边吃的冰淇淋,落得满地的避孕
套、刚洗净的芳香头发、刚运动完带着汗水的背心、踢开随意散落在门口的拖鞋。
圆润的脚趾甲、月亮形状的耳钉、在脚踝处的椰子树、海边的烧烤、抹在身上的防晒霜。
窗外高大的树木,连绵不断的蝉鸣,夜里的海浪声。辣喉的薄荷莫吉托,微咸的汗液。
海风吹过的路边摊,脚底是软绵的沙子,她吃着烤串,他笑着帮她把脸上的蘸料擦去,留下极宠的三个字“肮脏鬼”。
还有女孩儿柔美细腻的身段,凝脂般的皮肤,动人心扉的喘息。
交织得密密麻麻无法从中逃脱的爱情。
一切一切,组成了陈仝十八岁的那个夏天。
-
赵停殷虽然住在陈仝家隔壁,也时常透过窗子去看他们家,却从来没有见到过陈仝。她也偶尔会去他们家串门,接待她的总是
陈妈妈,通过陈妈妈的话,她知道陈仝近日总是早出晚归。
她想他想得快要发疯。
当夜,她熬到两点,窗户刻意开着,留意着街上的动静。眼皮都要阖上,精神已经涣散,终于在一片静寂中听到慢慢悠悠的走
路声,硬底板鞋在地上刮蹭,拖出长长的声响。
陈仝在自己家门口站着,掏钥匙准备进门。
赵停殷没忍住,给他发了消息。
陈仝口袋中的手机震了两下,收下钥匙,打开手机,屏幕发出的微光照亮他的脸。
赵停殷离得远,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她趴在窗口处,目光灼灼地望着他。
呼吸猛地一窒。
因为他抬头了,准确无误地捕捉到她的眼神。
四目相对,安静得只剩树丛里还在鸣叫的知了声。视线在炎热潮湿的空气中碰撞,传递着不可言喻的情绪。
她睁大眼睛看他,他却低了头。
他的手指在手机上敲动着,然后锁屏,收了手机,进屋。
赵停殷看着手机上消息,一行清泪倏然滚下。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她问的。
【你不要转来我们学校。】他回的。
她压抑着哭声,断断续续的哽咽声在安静的夜里明显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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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看追妻火葬场,感谢头猪
二十六个梦
陈仝开学前申请了住校,是铁了心地不想再与赵停殷有一丁点儿牵扯。周一到周六都在学校待着,只有周日的时候回来休息。
陈仝的父母看他这努力用功的样子以为他是到了高三转了性子。游戏机和电脑都碰得少,周日回家了也是一头闷进自己的房间
里,也不和朋友出去玩了。
可父母自然是感受到他不同于从前的沉稳劲儿,桀骜和乖戾的气息少了许多,他们也担心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挫折,可他的成
绩一直都很稳定。老师并没有跟他们打过报告,甚至同她们说,陈仝成绩稳定,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重点大学没问题。
赵停殷一直在郁郁寡欢。她想他,却被他推得远远,甚至警告她不准靠近。她收到了他的那条短信,所以当她的父母问她要不
要转学的时候,她拒绝了。
陈仝不喜欢,她就不做。
心却疼得像在滴血。
高三开学后她的成绩一塌糊涂。她没有心思也没有情绪去学习。她一直在想自己重生的意义。她来到新的世界,获得了新的身
份,一直以来她的愿望都只有找到他,和他相爱,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