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御轩眼神中透着认真,“嫁给我的是你,和我朝夕之人亦是你。你是不是骆青弦,有何区别?”

    “……萧御轩。”何必如此执着,这场属于萧御轩和骆青弦的姻缘,难道还能继续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继续过下去吗?

    时间仿佛寂静了下来,青弦的意思很明白,她不打算继续维持这种假象。

    萧御轩的脸色有些苍白,半响后凝视着她,轻声道:“我喜欢你。”

    说起来可笑,千年来,他成过亲,也有过几个妻子,却是第一次说出这句话。

    他并不完全理解凡人的情爱,但是他喜欢这段时间的相处。喜欢看书有她拨弄烛火;喜欢夜半醒来有她躺在身旁;喜欢她受不了药的苦味,对自己撒娇;喜欢研究棋局的时候拿一杯参茶。

    不想看见她难过;不想看见她满腹心事,更不想看她永远对自己忽冷忽热。

    曾经有人告诉他,当你的所思所想,被一个女子任意支配的时候,便是动了情。

    青弦沉思良久,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转身看着他。“萧御轩,你与太子长琴是什么关系?”

    他的身形明显僵住了,透过青弦的目光似乎想看懂一些别的东西,“若你想唤我太子长琴亦是无妨。”

    青丘

    他没有问青弦是如何知道太子长琴的,但是既然她已经知晓,那么自己也不会否认。

    “你是太子长琴?”青弦坐在床上,手紧紧的攥着,整个人仿佛陷入了魔怔一般。长琴……太子长琴,怎么会这样?那位在湖边弹琴的乐神,然后眼前的萧御轩。

    还记得长琴陷入噩梦时的呢喃之声,“太子长琴、共工,祝融、不周山……”

    萧御轩没想到青弦居然知道得这么多,不周山……多少年前的记忆了,久远到自己都要忍不住忘记了。不禁冷笑接着说:“太子长琴在不周山行至不端,导致天柱崩塌,犯下弥天大罪,被贬下凡,轮回之中寡亲缘情缘,命主孤煞。”

    “不周山天柱崩塌,那是几千年前的事情了。不得投胎,不得轮回。那么你……”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华胥的禁术之中曾经记载过一种渡魂之术。不敢置信面前的男子会用渡魂这种惨烈之法,微微哆嗦了一下,轻启檀口,“是渡魂?”

    察觉到青弦全身绷直的身子,萧御轩的心中越来越冷。“觉得可怕?”

    渡魂!!难怪……难怪长琴的眼中,永远都透着孤独和绝望。他千百年在世间,存着无数记忆难以湮灭,不能轮回,只要身死就会化作荒魂,消散于天地之间。自己虽没有经历过,却也知道,那是多么鲜血淋漓的惨烈之事,每一次渡魂都是一次生死煎熬。她实在没有办法将那般的情形,放在眼前这笑若清风的男子身上。

    “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萧御轩见她低首,以为她心中惊恐,只得低声道:“你休息片刻,我让兮然将药汤端进来。”

    萧御轩是长琴……是长琴,也是她动心的男子。

    她心里一直叫嚣着这个事实,见他转身准备离开。

    “夫君。”青弦出口唤住了他的身形,也让青弦心里的难以置信。

    她只是想唤他一声,却不想她唤的竟然是‘夫君’。

    萧御轩缓缓转身,青弦理清楚自己的思绪,认命的吐了口气,犹豫了半响镇定的说道:“我不是骆青弦,真的骆青弦在嫁给萧御轩的前夕就自尽了。我是为了救……为了救一个人,遁入时空罅隙,阴差阳错的进了她的身子,一直到今日。”

    既然已经知道了萧御轩的事情,那么也就没有将此事必要瞒他。

    “……”

    萧御轩良久没有开口,似乎这一夜他们都陷在彼此的沉思和震撼之中,本来有所觉的事情,一时间全都明了。还有不知名的心绪,在彼此的心中已经生了根,发了芽。

    不管两人最开始的根源是什么,是怎样的心境,都似乎已经堕入了这场魔障中,彼此贪婪着。

    “你……我们……”青弦首先开口,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萧御轩认真的走到青弦面前,牢牢的盯着她,“青弦,让我们试试可好。”在青弦不解的目光中,缓缓说着,“试着做一世夫妻?”

    “好。”青弦仿佛魔怔的点了点头。

    ……

    青弦最后都忘了自己是如何回复的,只是看着他最后脸色苍白的晕倒在地。

    褪下他的衣服,查看他的伤势,发现伤口很深并且透着很浓的妖气,不断的在他体内窜动。青弦如今之能,只能尽量将他体内的妖气排除,至于伤口的愈合则要靠凡间的药物进行调养。

    若是太师父在,以琼华道法还有治愈之效,可是太师父又一直未有消息。照理说太师父虽然被萧御轩用迷障之法困在衡山,但是以他的修为,应该不可能被困这么久还未回来?

    本来打算找雨疏过来看看,他一直跟在萧御轩身旁做药童,应该也是精通医理。不过没想到萧御轩昨晚在他面前消失把他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