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才稍许平复几分。
只是想到那个馒头,又深感后悔。
她就不该对姜云琛大发善心,应当在里面塞满盐巴和胡椒。
齁死他!
她总算明白了他今天的行为缘何奇怪反常,归根结底,是他讨厌她、不想见到她。
所以才一照面就跑,所以才那么排斥她的靠近。
三年前,他亲口说过,在这个世上,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她。
她只顾着考虑正事,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真是丢人。他拿着那个馒头,心里指不定如何嘲笑她呢。
或许还觉得她一厢情愿、不自量力,觊觎太子妃之位。
可她一时气上心来,手边没有别的东西,只能用馒头砸他。
她越想越委屈,恨不得转身回去揍他一顿,但又被理智制止。
罢了。既然他不想看到她,她又何必自取其辱,让他以为她故意在他面前晃悠。
以后桥归桥路归路,除非进宫时迫不得已,她再也不要主动跟他说一句话了。
“阿姐。”赵宏的声音突然响起,赵晏回过神,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走到明月楼,正巧与从里面出来的弟弟迎面相遇。
“怎么样,东西买好了吗?”她问道。与霍公子道别后,她说想去首饰铺逛逛,差遣弟弟去明月楼买点心,等她过来与他会合。
赵宏掂了掂手里的油纸包:“在这呢。阿姐,我左等右等不见你来,就先行找到店小二……”
他将赵晏拉到角落,压低声音道:“我说自己是燕国公府的仆从,他当时就愣了,告诉我昨天也有个自称为燕国公府效力的人,向他打听孟公子……呸,孟洲的事,他出于对祖父和阿爹的敬重,一五一十地复述了整个经过,还请人家务必教训一下孟洲那无知纨绔。”
“我怕打草惊蛇,便说那是我的同伴,我消息滞后,没想到已经有人来过了。”
“阿姐,你可还要再进去一趟?”
“不必了,你做得很好。”赵晏倍感欣慰,心中顿时由阴转晴,“胆敢冒充燕国公府的不多,很可能是陛下或者那个谁宫里的人。走,我们回去吧。”
那个谁……
赵宏心领神会,点点头,与她各自翻身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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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上,赵晏想着找机会把霍公子的信交给堂姐,然而一进大门,却感觉气氛有些压抑。
她与赵宏对视一眼,按捺疑惑,问管家道:“吴伯,出什么事了?”
吴伯欲言又止,摇摇头:“没什么,小娘子和小郎君快进屋歇歇吧。”
赵晏也没再追问,对弟弟道:“阿弟,你先走,我去堂姐那边一趟。”
赵宏应下,赵晏却被吴伯叫住:“六娘子,五娘子她……现在可能不大方便见您。”
第18章 “晏晏,你有喜欢的人吗……
吴伯叹息道:“五娘子与大少夫人起了些争执,大少夫人罚她禁足一个月,好好闭门思过。”
一个月?赵晏惊讶,堂姐从小被伯母严厉管教,性格腼腆,与人说话都是轻声细语,不知为何竟惹伯母发这么大的火。
莫非……是因为霍公子?
“祖父和祖母怎么说?”
二老素来疼爱孙辈,绝不会让堂姐遭受这么重的惩罚。
吴伯看穿她心中所想:“大少夫人正在与老爷及夫人交谈,旁的老奴也不太清楚。六娘子近些天最好还是不要去找五娘子,以免火上浇油。”
赵晏只得答应,与赵宏各回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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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郑氏跪在赵玉成和赵夫人面前,哭得梨花带雨:“阿娴一向乖顺,谁知竟会鬼迷心窍,与人暗结私情,老爷,夫人,媳妇实在惶恐,万一那霍公子嘴上没个把门,将事情透露出去,阿娴以后还怎么嫁人?为免夜长梦多,媳妇求您二位做主,尽早为阿娴择定一门婚事。”
“莫哭,起来说话。”赵玉成语气平和,却是不容抗拒的命令。
郑氏依言照做,犹在抽泣不止。
“一点小事,何必慌张。”赵玉成耐心劝道,“阿娴只是与人见一面,光天化日之下,又有晏晏和阿宏作陪,怎会出问题?倘若那霍公子品性可靠,与阿娴两情相悦,何妨成全他们。霍博士学富五车、身家清白,他儿子应当也非庸俗之辈,或许他便是阿娴的良人。”
郑氏瞠目结舌,显然不敢苟同:“他引诱阿娴与他私下定情,算什么正人君子?以他的家世,娶阿娴实属高攀,保不准,他就是看中阿娴单纯不谙世事,才故意……”
“阿娴不过内向了些,又不是傻。”赵夫人打断她的争辩,“只有你还把她当做懵懂小儿。”
她与赵玉成年轻时便是一见如故,随后自己向父母求得的婚事,如今听儿媳字里行间不加掩饰的鄙夷,心中颇为不快,但她没有表露,只道:“让阿娴过来,我和老爷要亲自问她。”
郑氏顿时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