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好了。”她掏出手机,就点开潘世杰的微信记录,一条一条地读。那天晚餐后,他还持之以恒发来许多爱的宣告,她一概不理睬,就是以免闹起来变成呈堂证供。
苏妙露掐着嗓子,阴阳怪气道:“露露,我可以这么叫你吗?我真的好累,婚姻讲究的是门当户对,可是爱情是一种奇迹。在我遇到你的时候,奇迹就发生了。你知不知道,我抱着她的时候,心里想的都是你。”
“你昨天为什么不来?我耐着性子陪她逛街唯一的乐趣就是多看你一眼。我真不想去婚礼,结婚这种事,新郎不过是给新娘当挂件的。我去不去都无所谓。她挑了这么多家,我都累了,这家还不如上一家呢。化妆化那么浓,远看是好看了,我近看和鬼一样的。”
徐太太听着也急了,冲到苏妙露面前,急忙打断道:“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肯定给了他什么暗示。就算他这么说了,那你也要知道避嫌啊!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苏妙露直接推了她一把,“哪有你们不要脸?知道这人什么货色还把女儿送过去,老鸨卖人还要先相看一下。我还要怎么避嫌?我和他说我是个男的,好不好?就怕他说男的也比你女儿好。”
徐太太气得嘴唇都发白,食指伸出来直勾勾地戳她,可哆哆嗦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眼睛一翻,竟然捂着胸口昏了过去。
第4章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乳腺增生
苏妙露就此扬名立万了,可惜扬的不是好名声。她为了出一口气,几乎把整个家都得罪了。她把姨妈气得血压升高了昏了过去,虽说之后没出什么事,很快清醒过来。可两户人家的梁子已经结下了。徐家夫妇自然恨她恨得咬牙切齿,恨她出言不逊,更恨她的不驯服,像是共工怒触不周山,一头就撞断了他们的居高临下。
徐家夫妇过去对着苏家是很得意的,这点双方都不避讳。徐先生是生意人,苏先生不过是个职员,光这一层经济就占了上风,旁的更不用说。徐太太是姐姐,过去在家里也是更美更受宠的一个,苏太太在家多强势,在姐姐面前也有些拿不到主意。以前旁人夸苏妙露好看时,徐太太总爱说,是这样的,侄女像姨妈,她和我以前时一模一样,倒不像她妈妈。苏太太也只能笑着附和。
这点优越感也遗传给了下一代,徐蓉蓉在欧洲旅游的时候,苏妙露连江浙沪都没出过。徐蓉蓉好歹是个海归的硕士,苏妙露不过是个 211。她兴许是漂亮些,可漂亮是娇贵的,要用钱和心思灌溉着,不然就像是萤火虫的光,一闪一暗,就没去了。他们却没料到苏妙露是这样的脾气,玉石俱焚起来,什么都不顾及,小卒子过河就敢吃车。忽然间,他们才醒悟过来,不如自己富有的人也是会有很强烈的自尊。
苏妙露原本以为徐蓉蓉的婚礼不会给他们发请柬,没想到还是发了。不过就两张,没有苏妙露的份。父母商量着还是去了,多少也是为她考虑。整件事的结论已经钉死了,就是苏妙露的错。她的坏名声已经在亲戚间传得一塌糊涂了。有离谱的,说她怀了妹夫的孩子,挺着肚子去逼宫。到了这境地,终究是要为她去澄清一下,维持些尚可以见人的体面。
父母都出去了,整间房子里静悄悄的。很窄小的空间突然变得庞然,寂寞从四面八方涌上来,像是浪花一样,一波推着一波,几乎要把苏妙露吞没。她到现在都不觉得自己有错,也懒得去后悔,但是对父母总有些不安,好像是她让他们受了屈辱。她几乎可以想象他们在婚礼酒席上的样子:陪着笑,驼着背,客客气气,战战兢兢,还勉强维持一些亲戚间的面子。毕竟徐蓉蓉一家是有势力的,真的撕破脸来,总是苏妙露遭殃。可是就算熬过这一次,她的名声也完蛋了。天知道徐蓉蓉会怎么编排她。一个荡妇,勾引别人的未婚夫,还没勾引成,自不量力到成了个笑柄。
横竖都是错,苏妙露倒也想开了:女人做错,女的挨骂。男的做错,女人有失察的责任,还是女人挨骂。就是两个男人犯了错,也要怪女人为什么不在场。
她忽然下定了决心,既然要错倒不如错得彻底些,错得粉身碎骨,骨头渣子溅出去也要戳别人的眼。她从床上爬起来,拉开衣柜,拿出最里面酒红色的一件连衣裙。裙摆垂到脚踝上,系带交叉挂在脖子上,腰掐得细细的,背全露出来了,两条手臂是温过的牛奶。最要紧的是胸,半含半露地托起来,打眼望去,比脸都醒目。这件衣服她早有预备着了,她这样一个漂亮女人,总是有些华丽到不现实的衣服备着。她就算不穿,看看也是好的,不然就太辜负自己的美了。
她匆匆忙忙弄了头发,黑色的卷发浓密得浩浩荡荡,又熟练化了妆。她揽镜自照,万幸,她还是美的,这几天来的憔悴没有折损她太多。弯眉毛下面一双杏核眼,微微上挑,偏又生出浑圆的下至。眸光是坦坦荡荡的春日明媚。她的鼻子高,鼻头偏圆,正面带点钝相,好在嘴角尖而嘴唇翘。她是介于猫与豹之间的一个女人,当不得真野兽,也不安心完全的驯养。
苏妙露要立刻去报复徐蓉蓉一家,她就要在婚礼上给他们好看。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