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关系尴尬,平日就连齐太后也不会主动提起,偏偏被这懵懂的小丫头提起。
楚宁垂眼不语。
萧恪之挑眉,从榻上起身,走到果儿面前,问:“果儿方才说什么?”
果儿仰头望着他,怯生生地指指楚宁,将方才的话重复一遍。
许氏吓坏了,一把将女儿拉到身边,不住告罪:“娃儿小,不懂事,说错了话,求陛下恕罪,待回去后,定好好管教。”
周围的妇人们脸色各异,萧恪之也不禁蹙眉,朝楚宁看了一眼。
可她只是低着头,仿佛果儿说的并不是她。
“舅母起来吧,无妨的。”他望着模样卑微的舅母与表妹,一贯沉冷的面色终于有些松动,“果儿,你为何如此说?”
果儿紧张地瘪着脸,顿了好久才结结巴巴道:“她、她听果儿说话,给果儿点心吃,还教果儿吃、吃蟹……”
萧恪之闻言,再度看向楚宁,这一回的视线里除了诧异,还多了几分了然与意味深长:“你倒是与她投缘。”
这话也不知是对楚宁说的还是对果儿说的。
果儿被众人的视线瞧得已快掉泪了,萧恪之拍拍她的脑袋,语气算不上和蔼,说出的话却不容置疑:“你是朕的表妹,是大凉的皇亲,想与谁交好,便与谁交好,不必在乎旁人的眼光。”
这话却是并不反对她与东宫太子妃交好的意思。
说着,他不再久留,冲齐太后稍一拱手后,便带着刘康等人直接离开,留下众人在屋中面面相觑,再无心宴饮。
就连齐太后也难得面色有些复杂。
她看一眼旁边沉默不语的楚宁,一时也不知萧恪之到底是太过自信,根本未将东宫的人放在眼里,还是另有隐情。
17.礼佛 赵夫人去岁新寡,上个月才回的长……
一场蟹宴在异样的气氛中结束,众人离去时,各怀心思。
许氏素来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带着女儿回府后,想着白日的事,总觉得又忐忑,又愧疚。
一来担心今日与太子妃的交集会引来麻烦,二来又因自己对太子妃的态度而有些过意不去。
她当了近四十年的农妇,虽没什么见识,却能分出好歹。
齐太后虽是那个命人将他们这一家子带回长安来,又设宴款待的那一个,可到底也是打心底里瞧不起他们的。今日满座令人眼花缭乱的贵妇中,除了太子妃,没一个不是等着看她们母女笑话的。
这样的人,她却因听说身份后便避之不及,实在有些羞愧。
一旁的鲁国公卫寿见她愁眉不展,不禁问:“出什么事了?难道是在宴上闹了笑话?”
别说许氏,卫寿这几日也在见那些皇亲国戚时闹了不少笑话,好在陛下并不在意,甚至还曾私下宽慰他,这才令他放宽了心。
许氏却是摇头:“哪里闹了笑话?就是没闹,我才这么担心。”接着,她便将白日发生的事仔细说了一遍。
卫寿听罢,皱着眉头道:“你将圣人的话再说一遍我听听。”
许氏忙将萧恪之的话一字一句重复一遍。
卫寿沉默良久,一拍手道:“圣人说什么便是什么,咱是圣人的娘家人,管他别人说什么,只听圣人的!”
他是农户出身,虽不是贱籍,可与满长安的达官贵人比,实在太过寒酸。横竖那些贵人们之间的弯弯绕绕他们也不懂,何必多费这个心思,到时反而吃力不讨好?
他只知道,他是当今圣上的亲舅舅,不管什么事,都站在圣上这一边,圣上说什么,他便听什么,别的一概不管。
许氏眨巴着眼愣了片刻,试探着问:“那圣人说,果儿喜欢与谁交好便与谁交好……我过几日去向太子妃赔个不是?”
“去吧,没得让人以为咱们是那等势利小人。”
二人商量毕,这才觉得安心了不少,遂踏实入睡。
……
数日后,东宫收到鲁国夫人递来的帖子,邀太子妃一同往晋昌坊的大慈恩寺礼佛。
萧煜见到后,先是诧异,遂即又冷笑:“齐穆眼巴巴地将人弄来,可不但圣人不领情,卫家人似乎也不大领情,反而与东宫走得近了,也不知他现下是否后悔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