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筋动骨哪个不需要一百天?”
“阿姐,我没事,金吾给我找了大夫,如今没、没事了。”顾雁边哭边抽噎着,“是砚生同你说的吗?他并没有一直在我旁边,他不知道,我只是小伤...”
“我不是听他说的。”顾欢指尖轻轻拂去她眼角的泪水,轻描淡写地说,“是绑我的人告诉我的,他说你伤得很重,所有人都很着急,雁雁,你要在乎自己的身体。你的事情是大事,比起你来,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根本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阿姐...”顾雁泫然欲泣,顾欢摸摸她的头,说,“阿姐躺的累了,陪阿姐出去走走。”
顾雁旋即笑靥如花,扶着顾欢下来,路过陆砚生身边时,未有停留。陆砚生垂眸瞧着微微发红的指尖,兴许是方才的药盏太烫,指尖疼得发抖。他在想,十指连心,是十指先疼,还是心先开始隐隐作痛。
他一直跟在顾欢的后面,拿着她的外套,没有说话。只是在用膳或是用药的时候提醒一下,或是风大的时候,他也会说一句,“阿欢,过来。”
顾欢蹲下让他披衣服的时候,问他,“我不会乱跑的,你不用时刻看着我,你不是从来不迟到吗?”
你不是从来不迟到吗?
这一句话恰好戳中陆砚生的痛处,他给她系好衣服带子。就像昨日一样,他如今依然不知道说些什么,他应该说“对不起”,可这句苍白的语言,太过无力,根本无法承载她所受到的那些伤害。
“你受伤了,我想你需要我。”
她需要他?是啊,她确实需要他。可是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人在哪里呢。
顾欢摇摇头笑了,说,“我需要你又如何,你又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跟在我身边,你不是忙吗。”
他可以。
他不是想要出去做些什么事情,那些所谓的忙,不过是他打发漫长时间的一种手段和方法而已。
“阿欢,我可...”
“阿姐,这里有秋千诶,你坐上来,我让金吾推一推我们!”顾雁雀跃的声音传来,顾欢笑着走过去,陆砚生本想拉她的那只手落了空。
顾欢刚坐上秋千,顾雁那边便来人了,说是京城有皇帝的信过来,顾雁立时有些着急,饱含歉意地瞧着顾欢,明明是来陪她的,却要这么早地放鸽子。
“没关系,你去吧,我累了,要回去休息会儿,就不送你了。”
顾欢目送顾雁离开,低头瞧着被缠得跟木乃伊似的左手,用右手轻轻摁了一下,立刻“嘶”地一声叫出声来。昨天没感觉,原来竟然是这么疼,她觉得有些稀奇。
也不知道这个缠得跟个粽子样的手,能不能召唤神龙,把她带回家去。她抬起手来,对着太阳望着,天气暖洋洋地,要流淌到心里面去,忽然,秋千慢慢摇了起来。
顾欢没有回头,她知道那是陆砚生。
荡了一会儿,顾欢捂着肚子,说,“我饿了。”
“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她只是想暂时避开他,好好调整一下心情,毕竟好的心情有利于伤口的愈合。
“就平时的饭食即可。”
“没有别的?”
别的?顾欢想,他既然这么爱麻烦,那她也不必像之前那样处处顾忌他的心情,“我想吃荔枝,要新鲜的,不要太甜的,不过不甜的,我也不爱吃...总归我只是瞎说罢了,你也不必当回事。”
“你的事情很重要。”
他很喜欢顾欢对自己提要求,依言照办。
第23章 早秋 没关系,你还有我
早秋亦是花浓时,朵朵簇簇繁茂的花草间,是人工凿出的一道温泉,足足有半个后院大小,池边上是用上好玉肧打磨的大大小小各式石块和层层台阶,池底池壁上,都是精挑细选的鹅卵石。顾欢换了身舒适的软袍,在池边石块的微凸处坐着,一边看书,吃着已经被陆砚生剥皮去核的荔枝果肉。
陆砚生坐在榕树下,已经有一个时辰了。他似乎正在给灯笼描画,隔得远,顾欢看得不甚清楚,只是根据他勾勒的笔触和着墨的选择,推测他大概画的是牡丹花。
“阿欢,少吃点。”陆砚生道。
顾欢嘴里含着果肉不上不下,确定陆砚生低目作画,没有在看,才放心咽下去。
“少主...”管家面露难色地进来,见顾欢也在,放低声音,“落州知府在外面求了许久,哀极悲怒,甚至扬言要告到江州知府那里去,您不在乎,可江州知府毕竟是夫人的父亲...”
陆砚生手一顿,柔软的笔触蹲在滑腻的灯笼面上,点缀在金黄的花蕊处。在他抬眼可及的范围里,顾欢装模作样瞧着书,实则是在认认真真打瞌睡。臻首似乎很重一般,一点一顿,几乎快要栽楞下来。
“不必管他。”陆砚生说。
管家怀疑自己听错了,还想再问一遍。陆砚生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而是将手里的灯笼交给他,“落州的知府大人若是闹够了,你便将这个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