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
直到程邵泽停下絮叨,他才开了口,“有空帮我去看看司教授,要过春节了,没人在他身边,他心情可能不好。”
程邵泽说了一大通,盛文修都好像没听见似的,程邵泽不耐烦道:“知道了,我骑马呢,先挂了啊。”
程邵泽刚要挂,手机又举到耳旁,“你见没见着唐铳的妹妹唐玥啊?真不是我唠叨,二哥,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能总盯着那些失败的婚姻,你就对婚姻失去希望啊,你难道就不希望有人疼疼你?”
“我不需要人疼。”
“啊?”程邵泽反应很快,“那你就不想疼疼别人?”
这回盛文修不搭腔了,并且直接挂断。
聒噪。
晚饭在酒店解决,晚饭后,众人赏了会儿风景,各自回房睡觉。
盛文修洗漱完,走出浴室,用自带的干净毛巾擦着头发,一边按着手机,还没收到程邵泽的回复,随手将手机扔到床上,打开电脑,上公司系统看销售额,品牌商折扣信息,合同到期时间。
呷了口印度红茶,盛文修打电话给国内助理,“近三天里,商场里发生的大事小情,跟我说说。”
天已黑,盛文修打了半小时电话,又工作了一个小时,不太专注,时不时地看一眼微信,时不时地揉揉太阳穴。
小姑娘和巴西人聊天的画面,挥之不去。
终于起身,换了常服,去屋顶,赏月亮。
临出门时,收到舒医生的微信。
舒医生:【外婆已经入睡。】
舒医生每天都会向他报告他外婆的睡眠情况。
他随手回道:【谢谢。】
与印度首都新德里不同,他们这一路行来,都是印度的小城,高楼大厦不多,大多是两三层的建筑,半数以上的酒店都有屋顶餐厅,氛围闲适,很适合倚靠在角落,看红霞日落,赏明月繁星。
唐玥,兴许有些小女人的浪漫情怀,喜欢静静观望月升月落,云卷云舒。
果不其然,盛文修刚上屋顶,就听到了一道刺耳的笑声。
清脆的、动听的、同时又异常刺耳的笑声。
同时夹杂着男音和女音的巴西葡萄牙语。
深吸口气,盛文修对向他走来的印度服务生低声说着英文:“一杯冰咖啡,谢谢。”
寻了处角落坐下,耳边仍旧是她愉悦的声音。
巴西葡萄牙语是极其性|感的语言,崇尚自由,天真浪漫,还像是巴西女郎在舞台上热舞时的充满挑|逗的眼神与动作,化为迷人的听觉感官。
唐玥语速偏快,声音又悦耳,边说边手舞足蹈,显得她心情愉快得宛若遇上了人生知己。
她仍旧穿着她的保安服,脸颊升着两团粉红,看起来气色不错。
和火车上遇到的三个巴西人聊得热络。
当真是出门在外,一点儿不怕人心险恶。
盛文修舌尖儿抵了抵口腔上颌,有些不快。
没上前打扰,坐在角落里,无声地陪着。
手指敲了敲冰咖啡的杯壁,指尖冰凉。
那对情侣依偎着,偶尔亲吻,唐玥没在意,还不时地和她身旁的巴西男人击掌。
盛文修呼吸也有点儿重。
唐玥聊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终于起身,和三人挥别。
盛文修不声不响地起身起身,跟在她身后不远处,一直看她安全地回到房间,听到关门的一声响,他才深呼吸口气,转身回房。
他想,他只是帮唐铳照顾他妹妹而已。
粉红之城斋普尔的首个行程安排是琥珀堡。
琥珀堡的得名,是因为外观看起来像琥珀色,是旧时藩王都城,蜿蜒的模样,看起来像国内长城,适合登高远望与外拍。
盛文修对这些都没兴趣,他外婆对此也没大兴趣,但他外婆此次出行,心情占首位,想尽可能地愉快,所以去逛逛景点也无伤大雅。
余婉琴也知道他工作忙,对他说着,“外孙子,你要是工作忙,你就在酒店工作,外婆跟小月亮他们一起去也行的。”
盛文修扬眉笑道:“外婆,我都放下国内工作来陪你了,不会再在酒店里工作不陪你的。”
余婉琴笑了起来,挽着盛文修的手臂,“好,咱家小修懂事,跟外婆一起好好放松放松。”
盛文修三人清晨去餐厅吃饭,却意外发现,唐玥的团队,少了个人。
少的是唐玥。
余婉琴稀罕死她的小月亮了,忙过去惦记着问:“小月亮呢?她人呢?”
汪晓光礼貌地站了起来,让着座位,“婆婆您坐,玥姐她不太舒服,在房间里休息。”
盛文修听得眉梢轻轻一跳。
孟樊影补充道:“不是一个月一回的那个疼,像是迟到的水土不服,好像昨天半夜开始跑厕所了。”
盛文修眉头微蹙,转头看向舒心,“舒医生,能麻烦您过去看一下吗?”
余婉琴赶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