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四娘吓得直往杜荷身后躲。
房遗爱、崔宣庆又去拉尉迟宝琳,一时乱成了一团。
“哎呀。”魏叔玉落在后头,跑过来气喘吁吁,大声道:“我知道贵……十五娘的下落。”
急急对萧锐道:“快跟我来。”
边走边解释:“昨晚我吃酒吃多了,便出来醒酒,巧得很,正碰见了两个婢子鬼鬼祟祟将十五娘送进了尉迟兄的房间,我一瞧不对劲儿,便就尾随上去,将十五娘救走啦。”
闻此言,封言道简直喜上心头,又问:“昨晚为何不同我说?”
魏叔玉摸摸后脑勺,颇不好意思,耳根微微泛红,“我本想守着,不知怎么,被人打晕了。”
一时,魏叔玉便领着众人去假山了。
“四娘。”卢仲阳没走,卢四娘由他带出来,却遭此大劫,他既心疼,又是担忧,今日回府可怎么向阿爷阿娘交代?
“魏叔玉!”卢四娘咬牙切齿,将牙磨得咯吱响。
千算万算,竟没有想到魏叔玉会误打误撞,坏了她的事,不仅如此,她还莫名其妙丢了身子,想到此,几乎要呕得吐血,回身一巴掌就扇在了杜荷的俊脸上。
杜荷本来想留在这安慰卢四娘一番。昨夜要了卢四娘的身子,今早受她一巴掌,也算他理亏。哪知这卢四娘如此刁钻,猝不及防又被卢四娘打了。儿郎的脸面向来重要,当下便沉了脸。
卢四娘恨毒了他,“你干的好事!”
“四娘!”
卢仲阳阻止不及,那卢四娘又抡起了一巴掌还要再打,却被杜荷捉住了手腕。
“卢四娘,我劝你适可而止!”杜荷阴沉沉地看她,手上用了劲儿,直疼得卢四娘大叫。
“你无媒无聘便同我有了这等事,你若识时务一点,说不准我看在范阳卢氏的颜面上,还可以让八抬大轿来抬你,让你过门做正头娘子,若你再敢这般胡作非为,你就等着做妾吧,想必到时你范阳卢氏的脸定然好看极了!”
见卢四娘同卢仲阳脸色都青了又白,杜荷才算舒畅一些,卢氏这么大个把柄在他手里,还怕卢氏不就范?
将卢四娘拉得靠近一些,贴在她的耳朵,道:“无知蠢妇,魏叔玉昨夜亲眼瞧见了那两个贱婢,这人别的本事没有,一手丹青可绘得极妙,连圣人都赞不绝口,你说顺着这藤会不会摸到你这瓜?届时,封言道、尉迟宝琳以及河间郡王都不会放过你!”
卢四娘简直摇摇欲坠,六神无主,慌乱不已,忙道:“你可别忘了,这事你也脱不了干系!”
“哦?”杜荷凉凉地笑,“谁瞧见了?可有什么证据?攀咬出来不过也是你卢四娘指使的,再者说,你的话,谁还会信?你就等着承受他们的怒火吧!”
说完,将卢四娘推开,便大步离开,追了上去。
***
却说李灵曦这边,封言道等人火急火燎赶到时,便见李灵曦躺在地上呼呼大睡,容颜安好,有花瓣落在脸上身上,也并无察觉,阳光暖洋洋地挥洒下来,照在她的身上,更添几分暖意。
封言道这才觉得全身活络了起来。
众人一瞧李灵曦这副模样,暗叹她命好,众人替她着急上火,她倒无忧无虑睡得正欢。若非魏叔玉横/插了一脚,这会儿还不知在哪里哭呢!又有些唏嘘。
封言道将她唤醒,顾不得众人在场,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抚着她的头,连声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封郎?”李灵曦揉了揉模糊的双眼,还不知身处何方,又见众人围了一圈,满心疑惑。
昨晚她和秋凉闹了一场,然后发现杜荷鬼鬼祟祟地肩上扛着卢四娘。
果然,月黑风高好办事,她与秋凉没管,但也基本上猜到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会儿自然是要问发生何事了。
见她问起这事儿,众人不由得沉默下来,这事还真有些棘手。
在自家的庄子上闹幺蛾子,河间郡王当下便下令要严查。
卢四娘的嫌疑最大,但她又却是受害者,众人理不清这思路,便只靠着魏叔玉的记忆将那两个婢子的模样给临出来,以待抓到真正的幕后指使之人。
哪里想到,魏叔玉将将把两人的模样绘了出来,便有奴仆来报,说是在池子里打捞到两具尸体。
抬上来一瞧,嘿,还真就是昨夜抬走李灵曦之人。
两人乃是庄子上的婢子,且俱是溺水而亡,看不出其余不对劲儿之处,这下子,唯一的线索便断了。
到此刻,卢四娘悬着的心才算沉了下去。
这次出游,好不扫兴,一夜的功夫,便闹出如此大事,河间郡王再三赔罪,到底是他的婢女,他虽坦荡荡,倒也觉得有所亏欠,只告诉众人,若被他抓到这幕后之人,定要让其好看!
这事儿吧,知情的心头门儿清,表面不知情的也不想趟这趟浑水。
众人之中,尉迟宝琳是个粗神经,魏叔玉年纪尚小,心中成算不深,也隐隐明白一些,房遗爱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