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有一瞬产生了麻痹感,像触电后导致的本能一样让他松开了手:“抱歉……还好吗?”
获得自由的细谷绿却又笑了起来,寡淡的眉目在忽然间就沾染了杏花闹枝头的娇艳:“没事没事,我跟你开玩笑呢……哎呀你别生气,我等会自发做茶碗蒸给你赔礼呀。”
“……你啊。”这并不是抱怨或者无奈的口吻,福泽谕吉并不是生气,反而有点开心。
她那时候从没这么跟他没大没小过,恭敬是挺恭敬地,但生疏感一直没有淡去,那种无法亲近起来的感觉,让福泽谕吉当年一直耿耿于怀,现在看她能同自己开玩笑——
或者该说像是在撒娇?
刚刚那个……是撒娇吧?
这么想着想着,他心里竟欢愉起来,又去看她的手腕,到底是有些红肿,就伸手示意她:“手给我。”
她就想也不想的,乖巧把自己的手臂伸过来,纤细的,基本看不出肌肉,摸上去就是薄弱的一层皮裹着腕骨,体温比他低一些,肌肤细腻软滑……
他定了定神,摸着骨骼问她:“疼吗?”
她笑着露出脸颊上的酒窝摇摇头:“真的不疼的。”
“……你动作都是怎么学来的?”
似乎是被问到了令她害羞的问题,那双眼闪烁着避开了他的目光,手指绞着自己的头发笑得有些腼腆起来:“以前先生修行的时候,我有认真看,有的都记下了,还画出来了……”
他就想起来了。
似乎是这样的,在他在庭院里挥刀,或者行拳的时候,她确实一直就坐在缘侧,抱着自己的素描本,安静的写写画画,偶尔抬头看向他,如果和他目光相遇就笑起来。
那时他也没注意她到底在干什么,只是有些感慨会不会让孩子太无聊了,如果去问她想不想出去玩,得到的回答是如果不会给你添麻烦的话。
过分的乖巧反而让他有些莫名的心虚,只是当时他的工作还很多,能尽量回家同她一起吃饭就已经是极限,偶尔的闲暇他也不知道能带孩子去什么地方,总觉得这孩子并不适合游乐园,而除了那里他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地方适合孩子了。
在那短暂的小半年里,福泽谕吉只带着细谷绿去过一次电影院,两次图书馆,更多时候就在住的附近街道散散步。
将记忆打捞回来后,他对眼前的小姑娘莫名的有些愧疚起来:“……不如,明天一起去公园?”
话说出来时他也觉得突兀,但是眼前的姑娘却十分雀跃的点头:“好的呀,我前两天发现那边有个猫妈妈,已经生了六只小崽子,你不是喜欢猫吗,帮我一起去喂呀。”
她记得他的喜好,这个念头在两人一起晚餐时得到了进一步的证实。
或者说在他细细回忆他们共处的片段里,获得了更多的证据。
他听着流水声抬头看过去,那纤细的姑娘就在厨房里,哼着什么调子收拾着碗筷,他又看向自己面前的水果切拼盘,拿着牙签把一块苹果丁放进嘴里。
又忍不住去看那个身影,某种他未曾想过的生活氛围既视感,越发浓郁的环绕着他。
就像口中的苹果肉,泛着淡淡的香气,清甜中透着一点点的果酸。
阿绿跟乱步相处得似乎不太好,他到不觉得乱步是讨厌细谷绿,只是他在几次想要帮乱步说几句什么的时候,只要看到了细谷绿那双眼睛,那些话就如鲠在喉发不出声音。
太宰加入后,小姑娘脸上臭臭的表情逐渐多起来,似乎是因为太宰总跟她念一些她不喜欢的书籍内容,惹得她十分烦躁。
她甚至来问他有没有可以让太宰治乖乖闭嘴一整天不说话的方式,福泽谕吉自然是没有的,反而问为什么会那么在意太宰治念了什么,不愿意听的话,戴上耳机吧。
“那样不行呀,妨碍到别人跟我说话了呀,而且……”细谷绿鼓了鼓腮帮子后,有些无可奈何的叹息着的爬到了桌面上;“感觉他好像很想跟人说话,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说,可能怕自己说出口的话会刺伤人,但是不说话就很孤独,所以才这么哔哔叨逼叨……算了,随便他了,实在不行我在想办法堵住他的嘴。”
她意外的敏锐让福泽谕吉是有些吃惊的,那之余也有些莫名的沉闷,像是感觉被抢走了某种自己也没理清楚的东西。
而很快他就意识到了那是什么东西,那是细谷绿搬走前的几天,两人难得都闲着就如从前一般沿着街道散步,再路过公园的时候,自然顺道去喂野猫。
流浪猫儿警惕心很重,不过时间久了,渐渐对细谷绿倒是颇为亲昵,可对他还是爱答不理,怪让他心酸的。
似乎觉得自己独占猫儿们的喜爱有些不好意思,小姑娘忽然把一只猫儿抱起来在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