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得见,周身充盈着印象中的睿智儒雅也多了不可名状的杀伐狠栗,男性的气息简直要使人晕厥。
他,才是真美啊!
陈愿暗暗感叹,回过神猝然羞赧的捂住自己的脸。本想并膝作防护状的,碍于他的腰身,更碍于他的硬物,啊——
她还正含着他呢!
想到这些,陈愿更加不知所措和无所适从起来。灯光和视线真是神奇的东西。都令人无处遁形。
“你是我的生活幻想和生命的全部期待。”许策目视着这纯真如初的人儿喃喃自语,“我第一次知道到失联有多可怕,在你走后。”像个迷路信徒在祈求神谕。
“你不要我、放弃我、留我一个人。”他这样哀伤的说着,“而我只是默默等着,重新见到你的这一天能够到来。”全部的初衷与深情。
“我没有不要你。”她轻轻反驳。
“那你事到如今还不正视我?”他淡淡反击。
陈愿闻言犹疑的滞了滞,而后小心翼翼的放下了遮挡脸庞的双手,放下最后的防备。
堪堪与他的深瞳对撞,只觉深恩尽负,死绝师友,哀怨叹息着嗫呶一下嘴,“我——嗯哼——”想要开口的,却被许策吻住。
醇如醴风,明灿似花的亲吻。深如寂海,灼烈圩日的拥抱。源富如潮,轩渠磐博的浇灌。
谁又能感知到落雪时,万物皆宜的震颤呢。
然而我知道。
自你之后,我深知月亮不会朝我走,于是我独自走在月亮下。
难将心事和人说,说与青天明月知。
亲爱,我的深爱。你知道吗?
在全人类里,
我有权利成为第一个爱你的人。
他们必须看见你,
了解你,
认识你而后决定爱你,
但我不需要。
——张晓风《初雪》
第18章【七】体温
“我忽然间就原谅了她。”拢了拢自己的臂膀,好让怀里的人更贴紧他,亦或在强调着什么,许策的大掌紧紧缚着陈愿的腰。
她径自莞尔根本不必再收紧啊。
明明,已经将你裹得这样瓷密。像共生的连体婴,在共用心跳与呼吸。
“爸爸去世那天,她没有出现。去看樱花了,他们一起。”许策淡淡地说着,既不遗憾也不叹惋,只是很平和的说,“有二十出头的尚未毕业的男生追她。她不拒绝。还同他在爸爸的房子里做爱。”
像追忆即将忘却的梦境一样,他的声音并不那么铿锵坚定,却也不哀怨,只是很平和的,像在呓语。
“他们曾彼此相爱啊~”他蹭蹭陈愿的头,终于表露出孩童般的惶惑。
在有我之前,在赋予我爱之前,他们曾深爱彼此。
“她或许,只是无法忍受失去。”
黑暗中,他没有应她,认证或否定。
无法接受无可挽回的既定遗憾时,我们往往主动离弃。
询问你,问你是否要我,你同意时,我就悲哀而清醒的发现,我将失去你。
许策,爱本就不能背负任何请托。
向你请求救我爸爸的生命,让你承担昂贵的花销与巨大的责任,让你不得已作出并非出自本心的承诺。意料之外的责难,积重若久,必得以失败收场。
而我只是爱你。不惜失去你。
我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我们的爱情,最初到最后啊。都只有爱而已。
从离开你,乃至此时此刻,我都这样深信不疑。
谁知道呢?也许以你的能力,可以轻而易举助我度过难关;也许你心甘情愿,为我赴汤蹈火,无尤无怨;也许你是真的爱我到卑微不可得。
然而没有这么多也许。
我寄出的永不传达的书信,我度过的每一个没有你的黎明,我逃离的每一场被你推开的梦境。
它们都只是现实的缩影罢了。
而你的再度出现才是奇迹。
“我发现我再也无法和除你之外的任何异性拥有亲密关系。”他们连靠近都叫我厌恶不已,“我曾试着去牵起一个男生的手,但却莫名其妙哭的不能自已。结果把对方吓一跳。”
因为那个人的手和你一样修长、干净,但却不是你。
“一想到再也不能被你贯穿,就忽然对做爱充满遗憾。乃至对男人。”
“那晚差点要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