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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勒女士是这座大府邸的女管家,今天她特别忙。
一大早起来,艾里森总督送给少爷的礼物就到了,需要她验收。没多久,好几个周边骑士家族都把孩子给送来格拉斯堡受训,需要她打点。
等她好不容易找到时间歇歇脚,就有人来报:瑞奇少爷那边出事了!!!
泰勒女士疾步来到事发地——
花园里,三拨人正互相对峙。
其中一边是瑞奇少爷,手上反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一个小孩儿被反剪双臂,压倒在地。剩下的小孩儿全都忐忑不安站在一旁,他们身后是那只刚刚送到的关在笼里的小狼崽。
见到泰勒到场,一个机灵的女仆走上前,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
少爷在花园里逗狼崽子,碰巧遇到前来拜见总督大人的受训孩子。其中一个见到了笼中的毛团,忽然从靴子边抽出一把匕首,猛地扑上来就要打开笼子。
“……瑞奇少爷比所有人都要快,将那把匕首夺了下来……”
泰勒听得心口直跳,快步走到瑞奇身旁,细心检查了一遍少爷,确认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
幸好没事!!少爷旁边的仆人都是干什么用的?这么危险居然让少爷亲自上场?!如果少爷有了闪失,她这个管家的责任也跑不掉!
就在这时,她听到瑞奇少爷开口说道:“起来吧!把这个人扶起来,不许对他动粗。”
“少爷……”
“把人带到我客厅,我要自己审问。”
泰勒只好狠狠瞪了那小孩一眼,让人照办。
客厅里,海登忐忑不安站在壁炉前。那位贵族少爷让人关门,泰勒女士一脸不愿,被他吼了一句:“你们的动作还没我快,留几个人都没用,都出去。”对方又再瞪海登一眼,带上了门。
少爷捧起茶杯,把海登晾了很久,才开口:“坐下。我们说说话。”
海登如坐针毡,挺直腰杆。
“你不用太紧张,知道什么说什么就行。”
“好的,少爷。”
“你是罗斯骑士的孩子对吗?从北面来?”
“是的,少爷。我是海登·罗斯,出生在马奥草原,是北方人。”海登说的有点心虚。其实冬天之前他还不叫这名字。
“刚才你打开笼子,拿着匕首,是要准备做什么吗?你见过那种狼,对吗?”
海登心里松了口气:终于等到了这句话。“那是一头草原狼,少爷。非常危险,无法驯服,必须尽早除掉。我是想……”他抬眼觑了觑对方,见后者脸上并无表情,“我是想杀了它。”
“哦,原来这样,我先谢谢你的热心和忠诚。不过,这种草原狼你很熟悉吗?都知道些什么?说来听听。”
海登歪着头想了一会:“它们身体不大,但是很记仇,一般十几只一群。”
少爷顿了顿,换了种说法:“我是想问,它们跟普通的狼相比,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海登猛地抬起头,吃了一惊。
他本来以为,只有自己这种常年在地里野的家伙才知道草原狼的特别,没想到这位少爷似乎也有点了解!
少爷看海登诧异,好像非常满意:“不用紧张,我刚开始就说了,知道啥就说啥。先喝点茶吧!我们慢慢聊。”
海登打量了少爷几眼,发现后者是真的没怪罪的神色,一瞬间福至心灵:少爷把小狼崽抓回来是要研究用的……他镇定下来,听话地捧起了茶杯。
草原狼,是第三纪元草原魔狼的后代,虽然失去了魔法技能,但仍有寻找魔法能量的本能。在它们的巢穴中,十有九八能找到一些零碎。
“例如阿格里帕苍鹰的残骸……”
那是现存的一种凶残魔兽,极为罕见。瑞奇在洛克的书房里一本游记见过,说这种苍鹰自知时日无多,会本能找一个地方藏起来,静候死亡。
“又例如石像鬼鳞片……”
石像鬼是一种传说中的怪物,皮肤坚硬。瑞奇在海伦娜的童话中听过,传闻石像鬼受伤后会脱落石屑,人们称之为石像鬼鳞片,能够混进金属中,提高铠甲硬度。
“但并不是所有的草原狼都有这种本能。只有卡帕河出海口附近的草原狼……”
少爷眯眯眼笑着说,“那依你看,我那只小狼崽是卡帕河那边的吗?”
海登摇摇头:“我也看不出来。不过听说可以拿有魔力的东西测试。只要有反应的就是卡帕河草原狼。”
少爷笑得更加绚烂了。
——
深夜,总督府的地下室。
一只小狼崽坐在精铁笼子里,朝面前两人龇牙咧嘴,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警告。笼子上到处是口水迹。
海登和瑞奇蹲在地上,互相看了一眼。
“这牙口可真好啊!”瑞奇赞叹。
“少爷,你真的要这么做吗?”海登心里非常不安。
这是他们第一次秘密聚会。
内容是测试小狼崽。
道具是瑞奇少爷从文化课老师处顺回来的魔法水晶标本。
众所周知,第四纪元是个魔法低潮时期,测试出魔法天赋的人和魔法能量矿产越来越少。总督府里能被瑞奇碰到的魔法物品不多,这水晶标本是其中一个。
瑞奇递给海登一把匕首。
“不到万不得已,别杀这头狼。就算不是卡帕河草原狼,我还有其他实验要做。如果它死了,我就拿你做实验。明白了吗?”
海登接过匕首,望着少爷严肃的神色,心里一沉:少爷对他不会手软。白天他跟瑞奇少爷就动过手,对方的力道和速度远在自己之上,所以他的匕首才会轻易被夺。如果对方真的要拿自己做实验,他根本就打不过。
海登忽然觉得,少爷比笼子里这头狼还要危险。
“别分神,准备!”瑞奇喊道。
海登回过神。
瑞奇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解开上面的锁。
海登没来得及看盒子里是什么东西,就被小狼崽尖细稚嫩的嚎叫吓了一跳。
“啪”的一声,瑞奇盖上了盒子。
小狼崽停止了嚎叫,不知所措地歪着头,望向面前两人。随即,它趴了下来,把毛绒绒的小爪子伸出笼子,讨好地朝两人划拉。
海登和瑞奇惊喜又害怕地对视起来:毫无疑问,小狼崽来自卡帕河,也不知道总督府的人有没有听到地下室的狼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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