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被改成了画室。
她回来第一时间就把自己关了进去。
脑袋里的灵感乍现,这时候手得一直拿着画笔才行,与此同时画起东西来便会有些忘我。
再出画室时已经不知道是深夜几点,客厅里无灯也无声,一片阒静。就连落地窗外都看不到什么亮光——楼底的路灯都关了。
她在门口的置物台上找到自己的手机,发现时间差不多快凌晨三点。
回来的时候是几点?下午六点半吗?
她思索着给手机解了锁,发现手机上有好几条信息,以及七个未接来电提醒。
只有一个是关怡打来的,剩下的全是来自同一个人。
最近的那条未接来电提醒,在三十分钟前。
南佳年犹豫了一下,还是试着回个电话过去。
没成想那头很快接了电话。
她招呼还没打出口呢,男人就在电话里先发制人:“终于肯接我电话了?”
他声音带着些许疲倦,语气有些郁闷。
南佳年脸一红,没底气的狡辩:“现在是我给你打的电话。”
纪斐轻哂,从善如流的反问:“终于肯给我回电话了?”
她不好意思的摸摸后颈,“我才看到手机……”
男人在电话那头长长叹口气,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样子。
“你是在逗弄我吗?”
南佳年轻轻眨眼:“嗯?”
她还想问他干嘛打那么多电话呢。
“给我发条暧昧的信息后直接不理人,这种给颗糖又给一巴掌的做法倒是挺新鲜。”他不疾不徐的控诉她的罪行,很是有些埋怨的样子,“你这样做,是为了逗我玩儿?”
完全把下午发过信息的事情忘干净的人,懊恼抱着脑袋蹲到地上。
啊……
她这个傻瓜……
“没有,怎么可能。我只是……”南佳年望一眼画室方向,苍白的解释着:“我刚才画画去了……”
每次灵感一来,她都会什么都管不了的沉浸在画里,连续几个小时甚至十几个小时待在画室里是常有的事情。
对方也不知道是接受还是没接受这理由,最后无奈的笑出声。
“你朋友排在我前面,画画也排在我前面。看来,我还不够努力。”
他语气听起来就是故作的轻松,但南佳年怎么听怎么觉得他在生气。
虽然在笑,但好像是气极反笑。
任谁被撩拨后,再莫名其妙被冷个半天都不能冷静吧。
南佳年没应对过他这一面,不知该怎么办,她小心翼翼的问了句:“你生气了?”
傻瓜一样的问题,倒是叫纪斐沉默了。
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着急。
他着急想验证那条信息的真实性,着急想听她亲口说。
结果几个电话打过去,她没一个接听的不说,连信息也不回。
沉默间,南佳年轻轻呼吸着,听到他那边像是有水声。
刚要开口问,就听到他说:“没有。”
言不由衷的两个字。
她闻言微顿,一只手在地砖上画圈圈,心想这样告诉他会不会好一些:“其实……我今天的灵感来自你……”
“所以从进画室开始,脑袋里都是你。想着你起稿,想着你调颜色。还参考了你送给我的花。”
她说着起身往画室走,画架旁的红玫瑰娇艳欲滴,画纸上的画虽然还没画完,但也大致能看。
“这七八个小时里画的东西,都是关于你。”
南佳年在画前站定,指尖在离油画两厘米的位置虚虚碰一下。
她笑着问:“所以不接电话这事,要不要考虑原谅原谅我?”
她又不是真的笨蛋,至少对方生气了她还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