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最娇美的花朵都黯然失色了,真的不考虑和我一起殉情吗?”

    “太宰先生,比起这个,你的赊账又增加了哦——”

    ……嗯?

    我的耳朵如果没有故障,方才听到的轻浮得如同被吹上天的树叶的男声,结合回答他的那位女声——

    我稍微从座位上支起身子,又不敢动作太大惊动对方,只好卡在一个微妙的高度偷偷投去目光,在前面的座位上的,正是太宰先生。

    ……他是这样的人吗?

    和我见面时,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态度,虽然不冷漠,但谦虚有礼到让人觉得疏离。此刻却又满嘴吐露着不得了的情话,即使我看不到表情,光是想象一下那张脸,用富有感情的声音夸赞异性,就十分不得了。

    等等,那我又算什么?我被差别对待了吗?

    不正常,这不正常吧?

    是我的问题吗?

    啊啊,是的,是我的问题吧——

    我将目光再度投向女服务生后,就搞明白了。

    清纯靓丽、复古打扮的服务生少女,不仅容貌可人,声音也甜美至极。要我说,我是男性,我也会对这样的女性示以笑颜。

    没错,逻辑上讲,这是对的。

    可遗憾的是,人并不是会严格按照逻辑去执行感情的生物。哪怕我理智上能明白其中的缘由,感情上也觉得很难接受。

    我的心底像泡进了水,又酸又涩,底端像被人戳开了一个个小孔,每次流出液体,都从孔中流下浇灌我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

    原来我的暗恋不是死在案情侦破的那一刻。

    是死在了这里。

    美式咖啡的苦涩灌进喉咙后,顺着一路下爬。

    这时候我不太分得清是心里本身就是苦痛的,还是被美式咖啡的味道所浸泡后的。

    我又喝了几口,感觉像在喝白水。

    于是背起包就往网咖跑。

    回到网咖后,我第一时间从包里拿出了我的晚餐。

    “还是热的。”我摸了摸炸鸡的包装盒,拆开顶上的塑封盖,夹了一块送进嘴里。

    结果并不是我想象中那般松脆的面衣,而是口感湿哒哒的,像从水里捞出来的面粉糊。

    “好难吃……”

    好难受,今天还超支了。

    咖啡也好,炸鸡块也好,都是比平常要奢侈的消费,本以为会得到比往常多一点的快乐,如今却成了折磨我的一种方式。

    早知道今天就不该喝什么咖啡。

    还有炸鸡,也不该买的。

    我细细的咀嚼着口中已经软掉的面衣,舌头碰到里面硬邦邦的鸡肉。

    好难吃。

    好想哭啊。

    作者有话要说:

    写给自己爽的一篇割腿肉。名字想来想去懒得想了,放弃。

    第4章 冷酷仙境(四)

    话说回来,我为何如此自以为是,认为自己的行为是属于暗恋?然后独自怅然若失。退一万步说,人类在谈论“爱情”的时候,究竟是在说什么?比如说,我也能够轻松的,无负担的对他人说出“我爱你”,但是这句短短的“我爱你”里,包含的意思究竟是“我喜欢你的灵魂”还是“我喜欢你的躯体”?

    这时候,如果被人问起:“你爱我哪里?”

    大抵都会说“我爱你的全部”。

    不对的,其实这是一种基于自我保护的谎言。是人在试图维持某种关系时的一种手段,语言只是打成这个目的的工具。

    比如说,我可以坦诚的承认,我对不过见上几次的人所产生的好感,是绝对达不到“爱”的程度的,我将他视作是一种美好的虚影,一种幻想的对象。

    也就是说,我不该感到难过。

    ……

    ……

    “你回来了。”今日我下了班,破天荒的买到了打折的酸奶——这东西不方便储存,只能尽快使用掉,我走到自己的位置前,邻门的贺村就主动同我打招呼。

    他的头探出黑色的门帘布——看起来有点像是从拉面店弄来的不需要的旧帘布。

    我和贺村完全不熟,在他失踪的那几日,我也未曾因邻居的下落不明而吃不香睡不着,反倒是因为少了个噪音制造者,睡眠质量直线上升了。

    贺村回来这几日,更加吵闹了,像被困在浅水的鱼,尾鳍打在包围圈上,传出不安的震音,以至于他另一侧的,脾气并不怎么好的身壮青年被他弄得头疼欲裂,很是用力的揍了他一顿,鼻血都流出来了。

    “喂,纸巾有吗?”贺村用手抹掉鼻血后,敲打着我们之间的隔板,他动作不大,也许是怕吵到别人又被揍一顿。我不想惹上麻烦,将纸巾从隔板顶上的缝隙甩过去后,就没再说话了。

    很快就传来了他吸着鼻子,小声咒骂,发出苦闷的声音。

    今天看来,贺村已经从那天的不愉快中走了出来。

    可我有种没由来的警觉,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