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适合你过几天参加舞会时戴。”

    凯瑟琳看到伊丽莎白举着一顶帽子左看右看,似乎在考虑把新做的布艺花镶缀在哪个位置。

    伊丽莎白见凯瑟琳走来,眼神一亮:“基蒂,你帮我看看。”

    基蒂是凯瑟琳的小名,家人都这么喊她。

    “你总算舍得下来了,基蒂,”贝内特太太说话的声音分贝很高,显得语气有些尖锐,“不过你下来也只是多一个伤心的人,你的父亲不会去内德菲尔庄园拜访宾利先生的。”

    内德菲尔是当地最豪华的庄园建筑,据说属于一位爱尔兰贵族,租金很高,一直空闲着。如今租出去了自是成为附近居民热议的话题。

    凯瑟琳快步走向伊丽莎白身边,刚坐下便不停地咳嗽。

    “你还不舒服吗?”伊莉莎白黑亮的眼睛里满是担忧。

    “没什么事了已经,偶尔嗓子有点痒。”

    她穿来时原本的凯瑟琳正在发高烧,一度神志不清。这个医疗水平低下的年代随便一场小病便能结束人的性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场发热,她才能成为凯瑟琳。

    凯瑟琳偏开头,咳嗽起来。

    “天啊基蒂,别老是咳个不停!”贝内特太太揉着额头,“看在老天的份上,稍微体谅一下我的神经吧。”

    凯瑟琳捂着嘴,边咳嗽边小声回道:“好的妈妈,我和我的嗓子说一下让它听你的话。别瞪我,我只有这一个办法啦。”

    贝内特先生和伊丽莎白同时笑了。

    伊丽莎白道:“爸爸,我也觉得这帽子很适合两周后的舞会。”

    凯瑟琳对舞会的话题不太关心,不过整个客厅大概只有她一人是这副态度。

    在书信和面对面交流是主要联系方式的如今,舞会、公共聚会、宴请等聚会活动是人们交际和娱乐的重要方式,而舞会更成为了最受欢迎的选择,英国整个社会从国王、贵族到乡绅、士兵各个阶层都热衷于舞会。2

    凯瑟琳接过伊丽莎白的帽子,端倪片刻后上楼回卧室,从衣柜内找到她新缝制的蕾丝花,还没下楼便听到一阵欢呼声。

    “噢,贝内特先生你真是太好啦!”

    “噢,爸爸。”

    凯瑟琳走下楼,伊丽莎白迎上来和她分享好消息:贝内特先生已经拜访了宾利先生。

    凯瑟琳兴趣缺缺。

    “你怎么回事基蒂,你不高兴吗?”凯瑟琳唯一的妹妹,贝内特家最小也是最高的女儿莉迪亚看着她的表情,冲她喊道。

    贝内特太太开心极了:“噢,基蒂,宾利先生可是位年收入四五千英镑的单身汉!”3

    这个补充让凯瑟琳终于明白大家的点了。

    作为无法继承土地、仅有一千英镑遗产继承的贝内特家小姐们,还有什么能比一个黄金单身汉更让人感到快乐呢?

    说起来也是倒霉。凯瑟琳上辈子抠抠唆唆存下的钱还没来得及享受便穿越了,以为这次生在中产家庭怎么也不至于那么凄惨,谁想到境遇并没改善太多,还是要为钱发愁。

    结婚,嫁给一位能让自己提升或者保持社会地位、拥有财富的丈夫,是每一位小姐出生后最重大,也是唯一重要的事情。而一千英镑的嫁妆,在这个讲究门当户对的年代约等于没有。

    凯瑟琳看着她们欢呼雀跃内心也感到高兴,心中暗暗祈祷,希望那位年收入五千英镑的绅士宾利先生能不太在乎她们的贫瘠,娶走一位姐妹。

    在满屋欢快的气氛中,唯二相对冷静的贝内特先生对凯瑟琳挥了挥手,示意她跟上自己。

    凯瑟琳心头微跳,立马把富有的宾利先生抛到脑后,快步跟着贝内特先生去了书房。

    她关上门,谢绝了跟过来的贝内特太太貌似关怀实际打听的“你们需要些茶吗”的好意,在书桌前那把舒适的红色椅子上坐下。

    隆伯恩府是一座标准的英国乡绅阶层住宅,有卧室、休息室、餐厅、书房等若干房间,其中书房是这栋房子的核心,屋内不仅是存放着昂贵的书籍,同时还是男主人接待男客人的场所。

    书房约有五百英尺,巨大的落地窗搭配着枣红色的窗帘,地面铺着深褐色的土耳其地毯,墙上是黑胡桃木的镶板,天花板上挂着黄铜灯,蜡烛的光照亮了屋内。

    贝内特先生对书房极为看重,屋内装潢摆设无一不花费了心思和大价钱,他平时极少让别人进来,现在却带着凯瑟琳进书房,贝内特家其他人都很好奇。

    不过任她们怎么猜,都不会想到贝内特先生和凯瑟琳在说些什么。

    凯瑟琳坐下后,贝内特先生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递给她:“今天早上刚到的,因为写的我的名字,我以为是我的,先看过了。”

    凯瑟琳期待地望着贝内特先生,不过她很快发现从他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便连忙接过信迫不及待地打开。

    写信的人用的是漂亮的罗马体,然而凯瑟琳没有心情欣赏字体的美妙,她所有的心思都被信的内容牢牢吸引住。

    贝内特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