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行一礼,夺门而出。

    羊伯忙给主人顺气,公子宁怒道:“把他关起来,不要让他出去惹事!”

    羊伯连忙点头:“老奴这就去,老主人莫要再动气了。”

    慕容驳房里,他气得用剑劈砍柱子,疯了一样大喊大叫。

    家奴都不敢阻拦,只有宠妾曹姬上前,她挥退下人:“你们都下去吧,门口不要留人了。”

    “诺。”家奴们连忙逃走,生怕被波及。

    曹姬柔柔贴上去,捏着慕容驳的肩膀:“公子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慕容驳把剑扔在桌上:“父亲懦弱!他已经忘了从前的勇猛,他在害怕!”

    曹姬问:“可是因为负夏的事?”

    “杀了几个贱民而已,他就说太子会杀我!”慕容驳不屑:“我就是杀人了,慕容野能拿我怎么办?”

    “公子大英雄,妾好生仰慕。”曹姬将脸贴在慕容驳脖子上,说:“不过妾听说,太子已经知道这件事了,正要将生事的人全抓起来治罪呢。”

    “妾就想,公子有老主人护着,那别的人……岂不是危险了?”

    慕容驳皱眉,曹姬说得有道理啊。

    太子不会动他,因为他的父亲公子宁是扶悼公上位的大功臣!

    但他手下那几个人,太子要捏死他们不比捏死一个蚂蚁费劲多少,而且父亲肯定乖乖就交了,不会为这几人得罪太子的。

    那他闹这一通还有什么意义?

    曹姬的朱唇一开一合:“听说西围里跑了好几个呢,这会儿,桑村的人也该知道这些噩耗了。”

    .

    太子在负夏郡改革,设里正制,八十户为一里,涂山是第九里的里正。

    他是外乡人,虽然有太子的宝剑,但基层工作很难做,村民压根不听他号令,依旧以各自族长的话为命令,对他带来的政策爱搭不理。

    半夜,涂山正在睡觉,窗外忽然火光漫天。

    接着,打声、骂声吵醒了他,涂山披衣起来,提着灯笼出去:“怎么了?有人偷鸡还是有人打狗啊!怎么这么吵?”

    “里正大人,出事了!出事了啊!”

    涂山生气:“好端端的,能出什么事啊?”

    “桑村的人全打过来了,说要报仇!已经和四里、八里的人在郡东打了半个时辰!”

    报信的小子摔得屁滚尿流:“四里撑不住了,八里也快打光了!孟罗两族的族长刚才号令全族十六岁以上的男子,全到九里外集合!”

    “里正,真的出事了啊!”

    “什么!”涂山的灯笼掉在地上。

    孟族、罗族人打架极度凶悍,这是要和桑村拼命啊!

    涂山顾不上穿衣,拔腿就跑,慌乱中连草鞋都跑掉了一只。

    报信的小子捡起他的鞋:“涂里正,你的鞋!”

    九里刚好挨着晒谷场,夜色下,孟罗两族几百号人手举火把,齐聚在晒谷场,罗族的族长高呼:“原本两地井水不犯河水,可今天,是他们先动手,打了我们的族人,罗姓男儿要怎么样?”

    “打服他们!”有人振臂一呼。

    “对,打服他们!”引来了百众高呼:“让他们知道孟罗两族是不好惹的!”

    涂山挤开人群:“不能打啊!罗族长、孟族长,快把你们的人撤回来吧,会出人命的!”

    罗族长居高临下:“四小子,把涂里正带下去好好休息。”

    涂山挣扎:“罗族长!罗族长!孟族长你说句话啊!”

    孟氏的族长年纪和辈分更大,他拄着拐杖站起来,涂山来不及庆幸,听见他高呼:“走!”

    涂山被架着,看着几百个人像凶狠的豺狼一样扑向村外——

    他心说完了,这回真的完了!

    .

    天,刚蒙蒙亮。

    丞相府接到了噩耗,李丞相颤着手:“你再说一遍?”

    报信的宦官说:“昨夜,孟罗两族与桑村发生了极其严重的械斗,殿下已经派李将军带人去镇压,特意派奴前来知会丞相大人。”

    林氏慌忙给李丞相顺气:“老爷,老爷?”

    李绰一口气差点没倒上来:“死伤多少?”

    “奴也不清楚,约莫……百余人。”宦官犹豫了,实际上他认为,远不止百余。

    “夫人,备车,进宫!”李绰猛摔袖子,怒道。

    林氏连忙追上去,冲身旁仆妇说:“快,让锦乐带人去看看,定邦性子冲动,这个关头可不能再犯浑了!”

    “诺,婢子这就去告诉二公子。”仆妇连忙出屋。

    事实上李锦乐早套好了马,等仆妇寻到他,他都要出发了。

    时月边跑边系腰带:“二哥,你带我也去!”

    “你去干什么?”李锦乐骑在马上:“那里危险,妹妹不要胡闹,二哥要负夏这帮孙子付出代价!”

    “二哥!”时月拽住他的马头:“你起码……把老族长带上!他经常与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