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靠,额头贴上她的。闭上眼睛,细细感受心口的怦然心动,轻轻呢喃:

    “谢姑娘……你我曾经,”他顿了顿,“彼此相爱,是吗?”

    “我总觉得与你似曾相识。”

    有一滴泪落到了他的鼻尖上,他倏得睁开眼,看她流泪,眸中闪过一丝痛色,又覆上一抹温柔。

    他似是不解,自语地呢喃:“这泪竟比心疾之痛还磨人,你若否认,我可是不信的。”

    “唔呜呜——”谢汝终于再也忍不住,抓着他的衣领,痛哭出声。

    男人靠着墙,揽着她的腰身,聪慧如他,已猜出了些端倪,轻声地问:“我忘了些过往,是吗?”

    谢汝拼命摇头。

    “无妨,忘了便忘了。”他半眯着眸,望向寂静黑夜,“一起填上新的便是。”

    少女的眼泪沾湿了他的前襟,像有烙铁印在心口。沈长寄的心脏疼得要命,他一边新奇这陌生的痛感,一边又生出了些不舍。

    铜墙铁壁般的心上裂开了缝隙,有人正在往里闯。

    时间长了,沈长寄觉得如此不是办法,他是能忍心口的痛,但却不愿看她继续流泪。

    可惜人生在世二十三年,直至刚刚才学会的柔情毕竟有限,他亦不擅运用,想要说些甜言蜜语,又有些词穷,在肚中搜罗了半天,才冒出一句:

    “谢姑娘,再哭便要渴了。”

    谢汝:“……”

    她破涕为笑,哭笑不得。

    鼻音浓重:“渴便渴了,大人难道不给水喝吗?”

    “……给。”

    如此一打岔,谢汝从情绪里渐渐抽离,她赧然地睁开拥抱,羞涩地往旁边挪了挪,独自抱膝,与男人并肩而坐在墙角。

    沈长寄任由她动,向外挥手展了下衣袖,寝衣上一片洇湿的痕迹露了出来。

    谢汝不好意思地收回视线,耳朵烧得通红,“大、大人……”

    “你以前如何唤我?”他突然问。

    谢汝结巴道:“阿、阿寄……”

    说完她险些把舌头咬掉!

    按照二人现在的情形,唤这样亲昵的称呼显然有些快了……

    不过方才手也牵过,也抱过了……

    少女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红晕漫到了脖子。

    沈长寄突然轻笑了一声,谢汝怔忡地抬头,这还是回来以后头次见他展露笑容。

    只见他颔首,“是有些亲昵过头,不太适应,我还是喜欢听你叫我大人。”

    “那那就叫……叫、叫大人!”

    他依旧笑,“嗯。”

    谢汝:“……”

    暧昧过后,是让人窒息的尴尬。

    “谢姑娘。”

    谢汝抱着膝,下巴垫在膝盖上,眼睛直勾勾盯着掉在地上的账册,哦,对了,她来是有正事的。

    “谢姑娘?”沈长寄又叫了一声。

    “……嗯?”

    “……”

    谢汝没等到回音,侧头看去。

    男人思考了许久,斟酌了字句,才郑重开口:

    “你若仍愿意,便来我身边吧。”

    “……”

    “……咦?!!”

    一记直球猝不及防地击中了谢汝的脑袋,打的她心神震动,一股热血直冲脑门,耳边嗡嗡直响,她一口气没上来,身子骤然脱力,疲倦像是滔滔洪水将她淹没。

    浑身羞红成番茄的谢二姑娘在首辅大人袒露爱意后,身子一歪,累得睡着了。

    10.第 10 章 “往后你再囿于噩梦,一……

    沈长寄肩膀一沉,佳人已陷入沉睡。

    “……”

    他平生头回生出“无奈”这种情绪,叹息一声,将人抱了起来。

    绕过一地碎瓷片,走到房内供他小憩的榻前,将人放下。缓慢地拉过被子,动作生疏地盖上,又立在榻前,看了半晌。

    直到窗外又一道惊雷闪过,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