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吓得倒抽一口凉气。

    “您别慌,这是假的,”平筝拿着人/皮面具靠近,“从国师大人那儿得来的,我们偶尔用上,方便行动。”

    平筝动作娴熟地将面具给谢汝贴上,谢汝看着铜镜中,自己的面容变成了一张平平无奇的年轻男子的脸。

    谢汝:“……”

    自此,谢汝对贺离之的印象除了“庸医”外,又加了一条,“坑蒙拐骗的神棍”。

    一切准备妥当,谢汝开门走了出去,沈长寄已经等候在院中。

    他已然恢复了平静之态,目光淡淡地从她脸上一扫而过,抬手将她招至身前。见人走近,他道:“做我的侍卫,无事莫要开口说话。”

    谢汝自然点头,与他一前一后出了府门,上了马车。

    马车沿着街道行驶,车内寂静得诡异。

    沈长寄的周身笼罩着一股寒气,心情看上去似乎比方才还要不好。

    谢汝挨不住这压抑的气氛,又不敢开口搭话,只能往角落里缩。

    “谢汝。”

    冷不丁地一嗓子,谢汝浑身一激灵,“哎!”

    沈长寄狭眸微挑,眼里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谢汝不敢动,后背绷得笔直,静待首辅大人的下文。

    她与他之间的相处,两辈子加在一块儿,从未有过如此紧绷的僵持的局面,他的目光侵略性太强,唤她名字的那一声里似藏有暗芒。

    “不要冲我撒娇。”男人语气低冷生硬。

    他回想起谢汝那句委屈的软软的话语,眼底闪过挣扎,板着脸,把头扭向一边。

    谢汝:“……”

    她不明所以,她何时撒娇了?沈长寄简直是在无理取闹。

    马车缓缓靠近南城门,行速慢了下来。

    驾车的护卫对着车门低声道:“大人,谢大人在城门。”

    “嗯。”

    沈长寄闭目养神,平息浮躁的心,未放将此话在心上。

    谢汝好奇道:“哪个谢大人?”

    “谢思究。”

    谢思究……谢汝记得莲月说过,沈长寄执掌玄麟卫的明卫,谢思究谢指挥使统领暗卫。

    “谢大人亲自守城门啊……”谢汝突然有些害怕,她心虚地摸了摸那层假面。

    “嗯,”沈长寄睁开眼,“近来郦京城不太平。”

    具体出了何事沈长寄也不清楚,他与谢思究各管各的摊儿,不出大事一般不需要上报给他。这几日他撂挑子,百官上赶着送上来的折子还被他堆在书案上,不知里头掺没掺谢思究的,他看都懒得看一眼。

    听他如此说,谢汝更是忧心忡忡,“……他不会要查车吧?”

    说话间,马车停了下来,外面传来了护卫的声音:“谢大人。”

    “里头是你们大人?”

    “是。”

    谢汝慢慢把身体缩了起来,她侧对着车门,手指紧张地攥紧了衣摆。

    沈长寄那句“他不敢”话音刚落,轿帘被人掀起。

    外头的阳光向刀一样刺了进来,把谢汝的心搅了个稀巴烂。她只能紧紧抿唇,强装淡定。

    谢思究没想到马车内除了沈长寄还有旁人,一时愣住了。

    他眼力极佳,贺离之做的人/皮面具粗糙至极,从未骗得过他,他一眼便瞧出了这位“侍从”是为姑娘。

    他还未来得及开口,忽听远处传来一女子的呼唤。

    “谢思究!!”

    谢汝脸色骤然煞白。

    这声音像是她慈明寺山顶的梵钟声,蓦地撞进了她的脑海里,震得人眼前发黑。

    这声音她太熟悉了!是她的好姐妹柳愫灵!

    完蛋了……完蛋了!

    她的脑袋里只剩下一个念头——绝不能叫柳愫灵看到她的脸!

    谢汝已经惊慌失措到忘记自己顶的是张男人的脸,也未想到柳愫灵不是谢思究这样敏锐的人,能一眼看穿她的女儿身。

    柳愫灵的声音越来越近,谢汝一狠心,咬咬牙。

    她身穿着男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