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住下去。”他一本正经道。

    原来如此。

    他所言有理有据,他如此说,她便信。只是他有正当的理由将她留下,她又有些不满足。

    别别扭扭,患得患失,想要的比她能要的多很多,谢汝忽然恼上了这般矫情又贪婪的自己。

    她亦不能免俗陷入了贪瞋痴欲里,做不到坦诚,却又期待对方给予更多她想要的。

    谢汝羞愧地垂下眼,轻声道:“那……便再叨扰大人些日子。”

    “非是叨扰,”男人微侧过头,不看她,“谢汝,我的心意皆已剖明在你面前,你陪着我,我……求之不得,也欢喜得不行。”

    他低下声音,坦言道:“我从未有如此欢喜的时刻,与你在一起时心口似是被填满了,不再是空荡荡的。”

    这个男人一如既往地坦白,他比她要强上许多,一旦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便会不遗余力地争取。

    谢汝红着脸抬头,男子侧脸的轮廓略显冷硬,可她猜测,那双眉目里必定满是认真。

    此念头一旦冲进大脑,身体变不由她控制。她走到沈长寄的面前,抬头凝望。

    果然啊,他眼底满是坚定,比前世尤甚。

    这样的沈长寄令她难以自控地心动,一颗心止不住地为他疯狂跳动。

    她胸口不停地起伏,一时冲动,掷地有声道:“那我们便在一起!”

    她勇敢的时候不多,自小便被教导要平庸,不论是何事,她但凡表现出一点儿出色,谢父都会对她加倍管教,别人的优秀是乐事,而她却是罪过,她只能唯唯诺诺地活着。

    两世加在一起,只勇敢过两次,一次是前世与他私定终生,一次便是此刻。

    前一世她死了,这一次或许可以吧,谢汝看着男人坚定的眼神如此想着,小心一些,再试一次。

    男子的目光落了回来,眼神逐渐幽深,逐渐带了温度,变得热烈。

    他这一次并未冒然做亲昵的举动,而是缓缓握住了她的手。

    他手捧着少女纤弱白皙的手,慢慢覆在自己胸口上。

    谢汝感受着手下明显的跳动,那频率竟是比她还要快上一些。她动容得眼眶微热,一股暖流涌入心底。

    男人眼里闪着明亮的星光,格外珍而视之,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那我们便偷偷的,可好?”

    “嗯,偷偷的,”谢汝面若红霞,赧然唤他,“大……人。”

    气氛正好,二人正深情凝望着对方,房门突然被敲响。

    谢汝红着脸把手从男人掌心抽走,身子一转,跑到了屏风后头躲了起来。

    沈长寄面色不悦,理了理衣袍上的褶皱,缓吐了气息,去开了门。

    18.第 18 章 “书房……还是大人您会……

    开了门,是谢思究。

    沈长寄冷着脸要关门,谢思究也是习武之人,眼疾手快一个格挡,随后挤进了门,似笑非笑,“大人这屋里有何见不得人的?”

    “何事。”

    公事公办的语气。

    谢思究看他一副“说完快滚蛋”的表情,来了兴趣,眯着眼打量了一圈,视线凝在屏风那道倩丽的影子上。

    他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险些叫出来,联想起前日所见,心中了然,这定是那位穿着男装的姑娘。

    谢思究知晓顾念人家姑娘面皮薄,于是艰难地压低了声,“沈大人!你这是金屋藏娇?”

    “与你何干。”沈长寄已然十分不耐烦。

    “……”

    成,说正事。

    谢思究正了神色,也不在意那屏风后头之人是何身份,既然会被沈长寄带到办公的书房来,那么想必他们之间已无秘密,主人尚且不在意,他更不忌惮在外人面前提起公务。

    “这几日郦京不太平,暗卫人手不够,想请大人拨调些人手借与我。”

    沈长寄肃穆了神色,“何事如此紧张?”

    “距离圣上寿宴还有月余,城中的安防我已加强,原本万无一失,但就前几日,京中突然凭空冒出来不少外邦打扮的大盗,这些人绝不是这些时日才混进来的,他们潜伏在京中时日良久,动机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