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瑶姬忙道:“帝君好意,小神心领。只是瑶姬无功不敢受禄。”
要说为天蓬一事,她可不敢居功。西王母能这般处置天蓬,自然是因此事只能到这样的份上。若说真是因为赤松子进言而有这样的结局,那西王母便也不是西王母了。
赤松子不过是见机行事,恰到好处的进言而已。
“此事对神女和雨师或许算不得什么,但对本君和天蓬,却是大恩,自当铭记。”紫微大帝因了此事涉及自己的部将,不好公然袒护,因此便谢了瑶姬。
瑶姬便大义凛然道:“此乃家师为苍生社稷谋福祉,让有用之人戴罪立功,乃天庭正神应有之义。”
她连她师父那一份,一并推却了。
紫微大帝见她这样说,便也只笑笑,不再说什么。
瑶姬见紫微大帝没有旁的什么指示,便再次告了退。这回年轻的帝君倒没说什么,瑶姬行了礼便回了毗沙宫。
然而一回毗沙宫,便发现了多了两样事物。一则为庭中梨树,一则为梨树下正自斟自饮的战神。
战神自然不是个事物,是个活生生的神君。瑶姬遥遥站着,见他自斟自饮自得其乐,不知是个什么意思,便不靠近,只这么看了看,准备旁若无人走过去。
蚩尤头也不抬道:“怎么站着不说话?”
瑶姬道:“见将军喝酒喝的十分投入,便不忍打扰。”
蚩尤抬头看了看她,道:“神女站在那里看我喝酒,便十分打扰。”
瑶姬便道:“那将军继续,我先告退了。”她本来想说将军可回自己的战神殿喝,自然无人敢打扰。但见蚩尤今天古里古怪,便也不多说什么,只暗暗告诫自己远着点他。
蚩尤道:“瑶姬殿下对旁人都心软,一点微末小恩都想方设法回报。却唯独对本殿十分心狠,我估摸着我也算是对殿下你有救命之
恩,怎不见殿下对我和颜悦色。”
瑶姬心头一跳。在她心里,蚩尤一直是很危险的人,当年炎帝救回他,后来他却对炎帝恩将仇报,瑶姬便把蚩尤归为不可相交一列。如今十多万年过去了,当年恩怨旧事也尽归了尘土。因女娃之事两人再有了牵扯,但瑶姬自始至终都未对他放下心防。平日里虚与委蛇,也不过粉饰太平罢了。
如今蚩尤这样说,瑶姬自然不能当没听见。她便道:“将军于我有救命之恩,说起来我当年也算是对将军有救命之恩,两相抵消,我们便当扯平了。”
炎帝把蚩尤带回南庭时,蚩尤尚还半死不活,炎帝便让瑶姬照顾他,自己去采救命的草药。瑶姬听了炎帝的话,也很尽心尽力地照顾了几天蚩尤,要说救命之恩,也勉强可以算。
蚩尤闻言愣了愣,叹道:“难为你还记得。”
瑶姬接了落下来的玉梨花,道:“自然不敢忘。保不齐将军哪日要算账,我便也好把这些旧事巴拉出来同将军理会一番。”
18、第十八章
她这话再恳切不过,蚩尤难得听到她的真心话,虽不中听,但也不恼怒,只是微微有些怅然。
瑶姬少时快人快语十分可爱,如今大了反而喜欢装模作样说些冠冕堂皇含沙射影的话,着实让人不喜。
然而他对炎帝发过誓,要永远保护瑶姬。他既立了誓,自然要遵守誓言。
殊不知他觉得瑶姬喜欢装模作样,瑶姬同样也觉得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瑶姬便听到蚩尤晃着手中的酒,十分可惜地说道:“说起算账,倒是瑶姬殿下时时耳提面命,翻翻旧账,让人不敢忘。”
被点名的神女拈了朵玉梨花笑了笑,不再与他争辩,嘴上话锋一转道:“将军在我这里饮酒,终归不太合适。”
蚩尤举了杯,道:“此言差矣,你这里实在是最适合饮酒的地方。”
瑶姬蹙眉道:“将军莫不是醉了,我这里可不是火德宫。”
蚩尤伸出一根手指头摇了摇,道:“我自然知道这里不是火德宫,是毗沙宫。这酒是我从火神那里赢来的佳酿梨花白,是火神心头所好,我虽赢了他却也不好当着他的面享用。梨花白正是玉梨所酿,正好听闻殿下这里有一株玉梨树,想着在玉梨树下饮此酒应分外有趣,便不请自来了。”
瑶姬作出恍然大悟状,她抬头看了眼满树莹白,道:“将军若喜欢,这玉梨树便移到战神殿去罢。”
蚩尤便晃了晃杯中美酒,道:“紫微君巴巴送来的神树,今日方才在你毗沙宫扎根,你却要把它送到别处?”
瑶姬便正经道:“我虽不是君子,但也知成人之美的道理,将军喜欢便拿去。”
蚩尤笑出了声:“只怕是要祸水东引吧?”
天蓬一事紫微大帝如此光明正大道谢,大张旗鼓送礼,瑶姬想避嫌,自然只能把这礼转手他人。如今战神自己送上门来,她便也顺水推舟,故而有此一说。
蚩尤既已说破,瑶姬却也脸色如常,丝毫未显愧色道:“好人真是难做。将军既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