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嫔妃们在一块儿看戏游玩,一同给皇太后请安,讲讲笑话,倒也别有乐趣。
云春摇摇头说:“雍怀瑜要是入宫,这宫里可别想安静了。”
“那倒是有趣了。只怕这些娘娘们到时候成了死鱼眼。”乐平抿唇一笑。她对雍怀瑜没有那么多同皇兄一般的好奇心。若是说有好奇心,也只是想知道海棠匕首是什么模样的。人莫能见的海棠匕首素来有很多传说,说是持匕首者来去如飞,就是仇家首级也如探囊取物一般,还有说海棠匕首出世便是天下大乱之时。
云春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
两个人沿着宫门的石阶慢慢走着,身后跟着一群肃穆而安静的宫女,就仿佛是一串人偶似的,只是会呼吸活动而已。
走入沛然宫,便像是独立的小朝廷,一众女官穿红着绿的坐在桌案前根据塘报来推演前线战况。一看到乐平进来,便站起来齐声福身问安。
乐平背着手走到推演地图前看了一眼,便浮现出笑意,显然对现在的战况十分满意。沛然宫的女将军名叫玉堂,掌管着沛然宫里大大小小的见不得人的事务。她过来先是拱手抱拳行礼,然后开始将今天推演的大致方向解说了几句,又将探子的密报呈上来。
密报只是写了一味药名。
乐平看完密报笑的乐不可支,仿佛知道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放下密报,示意自己倦了,就转进内殿歇息。
2
江湖上追杀雍怀瑜已经第四个月了。
前三个月尚且能查出一些有关于她的蛛丝马迹,倒是比这些追杀的人从容自在许多,去徐太守府上做过客,去南安学堂听过夫子讲过书,甚至还在第一高楼的扬风大楼里吃过招牌菜……追杀的人生怕错过了她,连夜赶路,等半夜敲响客栈的大门,闯进据说是雍怀瑜的房间,就只有一张字帖留在桌上,写着:恭候拜访。
字不多,但是却让追杀的人们暴跳如雷。
他们就像是鸡,一路吃着她精心留下的痕迹,跌跌撞撞进入早就布置好的笼子里。谁知道她会不会躲在暗处看他们,偷偷发笑呢?
然而到了第四个月,她就像是一根针掉进稻草堆,一尾鱼跃入江河,任凭你费尽心机也找不出那些留好的小米屑了。消失了,失踪了,无声无息的不见了。
“大爷爷。”雍怀瑜笑的像是迎风摇摆的一朵海棠花。
大爷爷身穿着粗布衣裳,虽然已经花甲之年,饱经风霜,那双眼睛倒是亮的和一柄出鞘的剑一样。他只这么上上下下一打量,就好像把你从里到外都看透了。你最好是赤子之心,别无他想。
雍怀瑜不以为意的站在门口,开口问:“大爷爷找我来是有什么事?”若是家里没有重要的事,也不会让她在接头地点等着了。
“我听说你杀了谈半佛?”大爷爷一开口,又立马变成了最宠最疼小辈的爷爷,就好像不管你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他都能原谅你,为你开脱。
“恩,可不是。”她无奈的耸耸肩。说真的,这三个月虽然耍那帮人玩儿也有些意思,但是游戏总是要腻的,她真想直接走到那帮人面前,让他们给自己个痛快算了。
大爷爷看她的神情忽然严肃起来,问:“是谁杀了他?”
她要是知道是谁,早就去捶门痛骂了,不臭骂个三天三夜,她雍怀瑜都改名换姓。被大爷爷这么问,也只能继续无奈的耸肩,外加摇摇头。
房间里除了大爷爷,还有两个穿着紧身利落打扮的家仆站在一边。家仆一个身材精壮,但赤手空拳,并无携带兵器;一个温文尔雅,唇上总是带着一丝笑意,若不是做家仆打扮,倒是会被错认成哪家公子哥了。
“你三爷爷夜观天象,给你算了一卦。”大爷爷继续说。
雍怀瑜一听又是算卦,便深深的叹口气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她可怕三爷爷算卦了,好的不灵坏的灵,偏偏爱算卦,什么天有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