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武器交给我,我把武器也交给你。
雍怀瑜仍然在看窗外的花,看窗外的云,看窗外的鸟。
束同光拿起匕首,挥向雍怀瑜。匕首的薄,在空气中就像是切豆腐一般柔软稚嫩,悄无声息。一切的绯红都随着挥舞的动作化成一点寒光。
她没有动,就只是坐在那里,像是老人拥着炉火回想着的往昔。那种年轻袅袅向上的生命力幻化成祠堂里虚无缥缈的香火气。她活着,又如同死了。
匕首划着头发丝过去,只割落三五根毛翘的碎发。
“你怎么不躲?”束同光放下匕首问。
雍怀瑜闭着眼睛说:“没人能躲得开它。”
“真的?”
“假的。”
长出了一口气,两个人的关系在这样一来一往中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并非是绑架与被绑架的关系,也并非是仇人与复仇者的关系。那种纯粹的信任使事情走向惺惺相惜。
她坐下来,将匕首放回桌上说:“如果你要是没杀死谈先生,我们或许会做好朋友。我未婚夫总是一本正经,有问必答,多少有些无趣。”
“那我们一定能做成好朋友。”雍怀瑜说。
两个人的武器在桌上放着,没有人想去拿,也没人在意。
“所以你是冤枉的?那你为什么不说出来?”就好像很容易似的,接受了雍怀瑜被冤枉这个事实。束同光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反正她是相信了。
雍怀瑜挑眉问:“如果我不把你绑架过来,你会信?”
哦,也确实。
束同光郁闷的坐在那里,她也不知道该如何给雍怀瑜脱罪,如果她说给容易听,容易一定会信,但是别人呢?
“你找我师父要做什么?”束同光想起她绑架自己的目的,又问。
“没什么,就是想看看他真人是不是个老头子。”
就这么简单?如同儿戏?
束同光瞪着眼睛,完全不敢相信一个被人追杀了几个月的人还做得出这么任性的事情。就只是为了看看自己师傅是不是老头子,贸然出现在京城,现在可能全江湖都知道她在京城了。
“反正早晚都要死,先满足好奇心不是更重要?”雍怀瑜耸耸肩膀。
7
闫然进宫,并没有被太监们引着去皇上的书房,而是引去了沛然宫。
大总管到了沛然宫的侧门,轻轻扣了三下,里面就出来一对宫女默然无语的带着闫然进去。闫然从未进过沛然宫,一路上用余光悄悄的左顾右盼。整个宫殿就仿佛是缩小版的紫禁城,一进大殿门就看见身着各色服侍的女官们在推演沙盘,旁边还坐着一群女官在拨算盘。
乐平坐在小龙椅上正听玉堂在耳边禀报。
“坐,给闫先生一把椅子。”乐平毫无皇上的威严架子,这偌大的正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把椅子。沛然宫把朝堂上的男人都换成了女人,每个女人都不像后宫女子一般见到男人就急忙避开,生怕被瞧去面容,失了名节。这里的女人都昂首挺胸,没人关心闫然,也没人关心他的目光。
他作为朝廷臣子忍不住想要训斥这里的大不敬。还没开口,就被乐平示意住嘴。
“我听说雍怀瑜已经到了京城脚下。”乐平开口。
他已经老了,禁不起折腾了,听说这个消息差点背过气去。自己的女儿才从谈家一路跋山涉水过来,她的夫君也才死于雍怀瑜的手中,眨眼之间,仇人又追踪过来,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到底是和这个叫雍怀瑜的人结了什么仇怨?为何一定要追的不死不休?是想要谈家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还是只想要外孙子的性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