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安室透面露倦色,轻轻笑了一下,“看医生那样子,就差给麻生下病危通知了,我们……一起出了那次任务,他的车子都撞废了,能保住命就是万幸。”

    泷川葵抿着嘴,抓住了他的袖口。

    远藤说的她都一字不落地记在了心里。警校第一、枪法很神、搏击高手、拆弹专家……这些都是光环。

    人们往往只关注光环本身,处处以他为倚仗,好像他不会累,好像他是没有感情、没有眷念的机器一般,任务完成了皆大欢喜,仿佛一个英雄称号、一句称赞就抵过了他的付出。

    好像他不会孤独。

    但她懂他的孤独。

    泷川葵练空手道十多年了。她小时候身体不好,又因为父亲爱好空手道,才懵懵懂懂入了门。但武学之深,她拿到黑带、甚至成年之后,也不可窥得几分。但她知道,“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也可以用在赛场,一个得分技术,也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不断训练积累的成果。安室透的每一个十环背后,又有多少苦多少汗呢?

    她的一拳一脚,最初只是为了强身健体,后来才慢慢变成爱好、变成热忱。而他,是不知在枪口下躲过多少次、不知和穷凶极恶之徒交手多少回的人。

    车子撞废的、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这次是麻生旬。但泷川葵也能从这平淡的描述中感受到惊险。

    她敬他的信仰,却也疼他的辛苦。

    “怎么了?”安室透见她出神,轻声问了一句。

    泷川葵突然很想抱抱他。

    她轻轻地把手臂环在他的后背,踮脚把下巴架在他的肩膀上,又鬼使神差地摸了摸他的头发。

    “不要太辛苦啦,”被突然抱住的安室透还没反应过来,便听见她轻声回道,“我不会急,也不会无理取闹,不会成为你的负担。有任务的话,还是大局为重,记得报平安就好。”

    安室透心间涌起一阵暖流。泷川葵已经收了回来,他却忍不住张开双臂,把她整个地抱在了怀里。泷川葵的脸刚好贴在他的前胸,能听见那有力的心跳声。

    “你守护国家,我作为公民,可是很感激的呢。但是,”她笑了笑,接着说,“我会保护你的,零。”

    我保护你,为你建一座温暖的港湾,随时可以停泊,随时可以依靠。

    很少有人会叫他零,长大之后,这就像是一个没有了温度的名字。

    零是空无一物,此时此刻,却像是一个崭新的开始。

    “再抱一会儿,”安室透把手臂收得更紧了些,“就一会儿。”

    “降……嘶,那个,有事儿,快来。”

    赶来叫他的远藤恰好看到这一幕,又猝不及防地被塞了一口狗粮,口感更醇,醇得他扶着额头落荒而逃。

    安室透尴尬地放开手,冲泷川葵笑了笑:“那,周末再一起吃饭吗?”

    “好啊,”泷川葵露出两个小酒窝,“照顾好自己哦。”

    *

    “啊啊啊啊!小葵!你脱单了!”纯子嚷嚷道,“我就说你们有戏!天哪我太激动了,终于把你嫁出去了!”

    “什么嘛,”泷川葵咽下一口米,又用筷子夹走一块笋,“刚在一起没几天,没到谈婚论嫁……”

    “我还不知道你吗,”纯子跟她太熟了,从来不讲什么礼节,径直打断,“你这不是喜欢到想嫁,会谈恋爱?你天天忙成狗,能把时间分给一个男人,那简直是,啧啧啧……”

    “你不也忙成狗,好意思说我。”泷川葵回击了一招,接着讲起了正经事儿,“纯子,你认识医学院的人吗,能不能帮我问问情况。”

    “什么?”纯子瞬间摆正了脸色。

    “阿真还有一年半就毕业了,”泷川葵晃着杯子,“你猜,我会不会和他一起去读大学?”

    “真的吗!”纯子大惊大喜,“我看行,包在我身上,你可算想通了,钱不够的话我……”

    “够,”泷川葵知道她要说什么,“虽然当时各种手续什么的花了不少,但还好留了一点点底子。阿真现在也长大了,他读书的钱差不多也攒够了。我嘛,真的去上学还要打打零工……”

    远山纯子听她叨叨着,思绪突然就回到了那个时候。

    阿真从小备受宠爱,失去父母的时候也不过是个初中生,毛孩子一个,当时哭天喊地,离了泷川葵就睡不着觉。好不容易过了那段痛苦的日子才成熟起来,还没有留下心理阴影,反而越长越乐观,长成了一个逗比。他如今对姐姐好,也是应当应分的。

    毕竟小葵为他,也做了那么多啊。

    远山纯子并不知道安室透警察的身份,也不干涉泷川葵想学什么,但她是衷心地为好朋友高兴,当晚就问了医学院的朋友,甚至搞来了他们的课程表,马上给泷川葵打了电话。

    “第一年要学基础必修课和公共选修课,第二年是医学基础课程,像是生化、遗传、解剖、组胚之类的,第三年后面差不多就学临床课程了,之后就会去医院见习……”

    泷川葵一